玉寺人 作品

第 64 章 霧見天

陳予秋走後,賀聞朝還是搬回自己的十五層去住了。

並且是蔣莞強烈讓他搬的,她振振有詞:“你那個屋子比我這兒大多了,裝修還好,幹嘛咱們倆要空著那個好房子住在這兒啊。”

“你要是不想跟我分開,怎麼不邀請我搬過去?”

……

某些人的‘小巧思’真的是層出不窮。

最後,還是兩人一起換到一個更好的地方開始同居了。

蔣莞的東西都是賀聞朝幫她收拾,裝箱,一樣一樣搬到樓上的。

畢竟他演奏會空檔期就會閒一些,而她作為社畜,還是要每天都上班的。

——因此搬家這項任務自然是被她理直氣壯的交到他手上。

不過蔣莞是年後才搬到荔景花園的,住了沒幾個月,這第二次短距離搬家,行李也不是很多,基本上只有一些‘細軟’。

賀聞朝幫她打包東西的時候,並不覺得疲累。

只有收拾衣服的時候覺得比較繁瑣——蔣莞的衣服實在是太多了,從大衣到內衣,數不勝數,就算她有個單獨的衣帽間,看起來還是密密麻麻數不過來。

主要是賀聞朝還有點潔癖的小毛病,做事喜歡規矩,想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疊起來放進行李箱……

這樣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他皺了皺眉,但還是平靜沉默的當田螺姑娘。

在衣帽間打包了一下午,才勉強把她這一大批衣服都收拾完。

剩下一小批在臥室,那都是蔣莞貼身的,或者非常喜歡的衣服才會放在臥室的衣櫃裡,隨時找隨時穿。

同居的這段時間,賀聞朝都已經習慣了工作日的每天早晨,她把一堆衣服擺在床上挑來挑去,但最終還是穿著西裝去上班的場景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生活瑣碎,雞毛蒜皮,但卻很溫馨。

賀聞朝打開櫃門,從掛著的衣服開始收拾。

等櫃子空了大半看格擋上疊著的一堆,他拿起來時,目光一頓。

因為這幾件女士t恤裡混了一件他的衣服。

沒有看錯,就是他們上次因為葉臨漪鬧彆扭的時候,他那件被扔在後臺的黑色短袖——什麼時候被蔣莞拿回來的?

賀聞朝怔了怔,忽然想起前兩天在車上無意間看見她手機微信的界面。

她把他置頂了,也揹著他藏起來他的衣服了。

之前他氣急敗壞說她曾經為謝為做過的那些事,如今她都悄悄為自己做了……

五味雜陳,賀聞朝唇角微抿,拿出手機對著衣服‘咔嚓’一拍,給蔣莞發了過去。

蔣莞剛結束一個會議,說的口乾舌燥,正在喝水如飲牛似的灌著熱茶,就收到了賀聞朝的信息——

[圖片]

[解釋一下?]

蔣莞瞄了眼,是她後來讓葉數幫忙拿回來,自己洗乾淨放在衣櫃裡那件衣服。

這傢伙現在這麼問……一

定是在暗爽。

她笑了笑,施施然打字:[你也可以藏我的衣服啊。]

[內衣要不要?]

-

兩個人對於‘同居’這件事都是輕車熟路的,並沒有半分不適應。

且不說這半個月就是一起住的,就算再往前追溯,他們高中的時候就曾同居過,只是那個時候是半同居。

蔣莞放了學不願意回家,有了賀聞朝這個男朋友後經常拉著他到處玩。

可賀聞朝不願意把時間都浪費在那些無意義的活動上,索性把人帶回了家,然後壓著她學習。

此後,蔣莞一週內有四五天都要到他那兒去學習。

當然一開始只是純補課,賀聞朝是真的費盡心思想要幫她提升成績,甚至還依著她設定了什麼‘獎罰分明’的機制……

只是成年後兩個人有了另一層‘學習’關係,獎勵和懲罰往往也都和那方面掛鉤了。

如今重新開始同居生活,兩個人不是每天都做那事,但卻是每天都抱在一起睡的。

蔣莞有些驚喜的發現,賀聞朝的睡眠質量還不錯。

自從發現男人在瞞著她悄悄吃藥後,她雖默不作聲,但一直都有偷偷觀察,她也是有當醫生的朋友的——間接朋友,譬如蘇兮的堂哥蘇蘊。

蔣莞之前就把藥瓶拍過去給蘇兮,讓她幫忙打聽一下這都是什麼藥,治什麼的。

一堆英文小字母都是專業術語她看不懂,還是得給懂的人看。

蘇兮辦事一向靠譜,很快就給了她回覆,那些藥有抗焦慮,躁鬱,還有安眠藥……都是藥效並不猛烈,但需要長期服用的精神方面的藥物。

“這藥是誰吃的啊?()”蘇兮分外不理解:你怎麼打聽這個?()”

蔣莞不語,沉默半晌只說:“沒誰。”

她心事重重的掛了電話,把賀聞朝那些藥瓶裡的藥全倒出來數了數,然後再重新裝回裡面。

每瓶藥分別剩下幾粒,她都在備忘錄裡記得一清二楚。

如今隔了半個月再數一遍,蔣莞發現除了安眠藥少了兩粒之外,剩下的藥都沒變化。

也就是說,賀聞朝並沒有繼續吃那些藥,可他的情緒依舊平穩,且睡眠質量也大大提高……

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和蘇兮出去見面時,蔣莞的好心情溢於言表,她也沒想著遮掩——因此整個人就是喜氣洋洋的狀態。

“咦?”蘇兮用薯條蘸了點番茄醬,食不知味的嚼著:“你這是撞見什麼好事情了?這麼開心。”

蔣莞笑笑,很坦蕩的說:“談戀愛的開心咯。”

……

“談談就好,可千萬彆著急結婚生孩子。”蘇兮撫摸著懷孕近三個月卻依舊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嘆息:“我都後悔死了,懷個孕沒把我難受死,整天吃什麼吐什麼,最近才好點。”

要不然她也不能約蔣莞出來。

之前吐的最嚴重那段時間,她就差去打營養

()針了。

蔣莞之前去看過她兩次,知道她害喜反嚴重,還特意從泰國的代購那裡買了不少果乾送過去——蘇兮吃什麼都噁心,就吃點酸酸甜甜的果乾還能好點。

偏生嬌氣包嘴又挑,還不是什麼牌子的果乾都吃。

聽著她的話,蔣莞深深認同:“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懷孕啊養孩子啊,想想就頭疼,太嚇人了。

不過當個局外人,逗逗別人家的寶貝疙瘩還是很有趣的。

蔣莞摸了摸她的肚子,輕笑:“小公主,可別折騰你媽媽了,她很能作的。”

“去你的。”蘇兮哭笑不得,拍她:“還沒做四維呢,你怎麼知道是公主。”

“唔,我順著你的心思說的。”蔣莞玩她的頭髮:“你肯定喜歡小姑娘。”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和蔣莞認識多年了,蘇兮一直知道她是個非常會哄人也會愛人的性格,全看對方她是否重視,想不想付出。

而她作為她的好閨蜜,非常榮幸。

就像蘇兮現在問她怎麼這個週末有空赴她的約了,蔣莞就笑眯眯道:“你讓我出來我敢不出來麼?”

“嘖,就會忽悠人。”蘇兮覺得牙酸,誇張的捂著臉:“平時一到週末就被你家那位纏得死死的,估摸著是他出差了吧。”

她也是知道賀聞朝的巡演還沒結束,需要全國各地飛的。

蔣莞笑了笑,默認了。

賀聞朝昨天去的林瀾,要在那裡連開兩場,算上彩排和幕後一系列的時間,儘快也要五六天才能回來。

和蘇兮一起在養生的茶餐廳吃了晚餐,一頓飯快結束時,許卓過來接她。

“都說了不用你來接,”蘇兮秀眉蹙起,嬌氣的抱怨:“不就是懷個孕麼,我還不能自己回去了?”

許卓好脾氣的笑,沒反駁她。

反倒是蔣莞看不下去,拍了她一下:“鬧什麼脾氣。”

“你不知道,他們都像看犯人似的看著我。”孕期裡的女人總是很情緒化,更何況蘇兮難受的厲害,陰晴不定就是家常便飯:“我都煩死了!”

“好了好了。”許卓耐心哄她:“咱們去買盛和的甜品?”

這是蘇兮最喜歡的一家甜品店,總是要吃的。

奈何懷孕後都說孕婦要控糖,免得有什麼孕期糖尿病,一家子人輪番上陣讓她注意飲食。

別說甜品了,就連沾點糖的菜都沒吃過幾次。

眼下聽到丈夫這麼說蘇兮才心情好點,哼唧著和蔣莞告別,同許卓一起離開。

蔣莞看著他們夫妻二人攜手離開,無意識笑了笑,又有點失落。

其實明天還是休息日,但是沒有賀聞朝在的話放假也沒什麼意思,眼下可能是被蘇兮和許卓秀到了,她莫名有些蔫。

想了想,給賀聞朝發了條微信:[想你了哎。]

賀聞朝被葉數等人硬拉著去了林瀾一家著名的酒吧,他一聽到那亂七八糟的

鼓點就覺得耳膜都被荼毒了,更別說那烏煙瘴氣的舞池……

無奈之下,結了賬之後就一個人溜回來。

到了酒店先去洗澡,吹乾頭髮才拿起手機看到蔣莞的信息。

賀聞朝眉梢輕挑,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對面接的倒是快——蔣莞顯然也是早就洗漱完了,正窩在被子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的光線是周邊昏暗,有一抹明亮,趁著她素顏的小臉像顆白嫩的荔枝。

兩隻眼睛也像是黑葡萄,亮晶晶的柔潤。

蔣莞可能是有點困了,揉著眼睛抱怨他:“才給我發視頻。”

“剛回來不久。”賀聞朝頓了下,哄她:“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無聊。”蔣莞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綿綿的:“今天下午和蘇兮出去了……”

她絮絮叨叨說著兩個人去了哪兒,吃了什麼,還重點描述了蘇兮和許卓秀恩愛這件事,表示真氣人。

怪不得蔣莞說想他了。

賀聞朝笑了笑:“困了?”

“剛剛有點,但跟你越說話越精神。”蔣莞忽然湊近屏幕,仔細看他:“剛洗完澡?”

“嗯。”

“洗乾淨了麼?”

……

這是什麼問題?

蔣莞看著賀聞朝彆扭的神色,‘嘿嘿’笑了笑:“記不記得你上次出差,我就說咱們可以試試視頻doi。”

“……”

“結果你去聚餐放我鴿子了,這次試試怎麼樣?”

賀聞朝下頜線緊了緊,黑眸似是閃過一絲火光。

但半晌後還是壓抑了下來,淡淡道:“不安全。”

“幹嘛,你怕我錄你啊。”蔣莞撇了撇嘴:“我們都不錄像不就好了。”

電話play只是一個情趣罷了。

“不是這個。”賀聞朝盯著她:“我不想隔著屏幕看。”

看得到摸不到,何必遭那個罪。

“可我想看你……”蔣莞賴賴唧唧的求他:“賀聞朝,你懂不懂情趣啊?”

賀聞朝在她面前一向是耳根子有些軟的,眼下幾乎差點就被說動,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才走一天,你想什麼。”他說:“別鬧。”

走之前還特意‘餵飽’她了。

蔣莞忍不住笑,心想她想的是如何逗他。

“那我們不掀開被子?”她提議似的在他耳邊誘惑,聲音宛若蛇信子一樣的鑽進耳朵:“寶貝,我們玩意識流怎麼樣?”

賀聞朝修長的喉結微微滾動,問她:“你玩麼?”

禮尚往來,在這方面他不肯吃虧。

蔣莞笑而不語,很大方的把手機放在床榻前面的支架上,讓攝像頭能對準她整個人。

隨後,她把薄薄的被單包裹在纖細的身子上,唯獨兩條嫩生生的小腿留出來。

她故意用那白皙的小腳來暗示一切,時而繃緊,時而蜷起。

賀聞朝黑眸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沉。()

呃,蔣莞秀眉輕蹙,似乎不太舒適,有些可惜的嘀咕:我還是不太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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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看來是自己也沒怎麼弄過,向來是外強中乾,只會說大話。

賀聞朝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聲音卻很沉:“你之前還說我。”

自己不也是一樣,沒經驗。

“不一樣。”蔣莞卻好像知道他像什麼似的,隔著攝像頭瞪了他一眼:“女孩子和男生不一樣,需要別的幫忙……”

“就是和你重逢之後……我都扔了。”

她說著大實話,臉頰像個紅撲撲的小蘋果。

賀聞朝手指微動,忍著去觸碰屏幕的衝動,沉聲命令:“繼續。”

既然她是主動的,就沒那麼容易停。

蔣莞也知道他說一不二的強勢,且自己心虛,只好咬著唇繼續。

要是現在反抗了,日後還是會被收拾回來。

“賀聞朝,”半晌,她哼唧著說:“你說話呀……”

給她一點聲音,推波助瀾一下下啊。

賀聞朝思索半晌,把手機拿進,對著屏幕裡面的她低聲道:“寶寶。”

他平時一貫是連名帶姓的叫她,連‘莞莞’這種暱稱都沒教過,非常之不懂情趣的死直男——此刻卻突然叫她一聲‘寶寶’。

聲線清澈又低沉,還有一點點沾染了欲/望的啞,好聽的要命。

蔣莞完全沒想到他會叫寶寶,一時間確實是被刺激到了,裙下兩條漂亮的長腿微微一顫……

半晌,房間內只剩下細細的喘。

“賀聞朝,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蔣莞重新拿起手機,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睛沾染著媚意,正瞪著他:“回來也要這麼叫我。”

“再說。”他因為那兩個字而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掛斷電話。

-

週末的休息日蔣莞沒再出去浪,賀聞朝不在家,她自己當然不會開火。

早晨睡到自然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簡單洗漱了下就從冰箱裡拿個飯糰熱了熱,窩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全當午餐。

這種難得慢節奏的清閒時光雖然無聊,倒也愜意。

只是一部電影剛剛看到一半,門鈴就響了,有人前來拜訪。

知道賀聞朝家住址的人不多,約莫不是葉數就是過來找她玩的陳予秋。

蔣莞想著,放下飯糰去開門。

結果在電子屏幕裡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絳紫色春款套裝,從頭到尾都打扮的非常體面精緻的中年女人——是許久不見的白若眉。

蔣莞愣住,幾秒後回過神來,立刻從玄關的掛鉤上拿出披肩搭在身上遮住這不夠體面的家居服,連忙開門。

畢竟去換衣服時間已經不夠了,她不可能讓長輩站在外面等。

有那麼一瞬間,蔣莞也想裝作家裡沒人就這樣躲過去算了,可是早晚要和賀聞朝母親見到的,她不可能一直逃避。

()打開門面面相覷,見到開門的人是她,白若眉的神色也沒有變化,精緻的臉上依舊淡定自若。

生子肖母,她的眉宇之間和賀聞朝是有幾分相似的,冷起臉來的時候,都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不可高攀感。

“阿姨。”蔣莞有些尷尬,聲音輕柔的打招呼:“您好。”

雖然早有準備,但見面來的猝不及防,她心臟還是‘突突’跳的厲害。

白若眉秀眉微蹙,淡淡‘嗯’了聲,換鞋進來。

她走到客廳,掃了一圈這處處兩個人同居的痕跡,眉宇間皺起的輪廓更深。

心裡也不禁嘆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聞朝旁邊還是這個女人。

白若眉閉了閉眼,她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拎著的包都沒放下,看著眼前明顯有些侷促的姑娘,發話:“坐吧。”

頃刻之間,反客為主。

蔣莞沉默地坐下,細白的手指絞在一起。

“說實話,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尤其是在我兒子的家裡。”白若眉並沒有大聲,清冷的女聲一直很平靜:“蔣小姐,還記得當年我們見面時,你和我保證過什麼嗎?”

可言辭卻尖銳,直直戳進蔣莞心口。

“我記得。”她聲音乾澀,機械的重複:“阿姨,我當時說我以後都不會見他,可是……”

“我食言了,我不能不見他,對不起。”

食言是不具備法律約束的,只能在道德上譴責。

蔣莞可以接受一切譏諷,可她不能不見賀聞朝——白若眉聽出來她這個意思,不禁有點想笑,被氣的。

“前幾天秋秋去看聞朝演奏會上,發的朋友圈照片裡面有你,我就覺得不可置信。”白若眉冷笑一聲:“她進來天天和我誇聞朝的女朋友多好多好,我還以為是誰……”

“蔣小姐,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想必是故意的吧?”

蔣莞深吸一口氣,勉強笑了笑。

“阿姨,您說的對。”她低聲道:“我想在您面前加點印象分。”

白若眉是個眼睛尖銳且通透的,她沒必要在她面前賣弄小聰明。

既然被識破了,還不如實話實說。

白若眉沉默片刻,乾脆道:“我不喜歡你。”

蔣莞:“我知道。”

“我知道聞朝這兩天去了林瀾開演唱會,所以特意這個時候過來京北的。”白若眉說的很直接:“蔣小姐,我明確告訴你一件事。”

“即便你現在又和聞朝在一起了,甚至發展到同居的地步,我也不同意你們的事。”

蔣莞眉心微蹙,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沒錯,我和聞朝的關係算不上親近,現在我主要在瀾城工作,大多數時間都管不到他,或許你會覺得我這樣的母親沒資格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白若眉一字一句道:“但我還是會表明立場,我不同意。”

“阿姨,我沒這麼想過。”蔣莞輕聲道:“賀聞朝也沒有說過

你不好……()”

白若眉瞳孔微動,似乎動容了一瞬。

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其實我對聞朝未來的妻子沒什麼要求,只要家世清白,為人正直善良……?()_[(()”她頓了一下,緩緩說:“最主要的是要足夠愛他,沒有歪心思。”

蔣莞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起,直到此刻才挺直腰背,直視白若眉:“阿姨,我很愛他。”

白若眉可以說她不夠善良,不夠優秀,甚至說她人品不行。

可是……她不能接受‘她不愛’的這個質疑,這是必須要說清楚的事。

“哦?真的麼?”白若眉聽著她的反駁,無動於衷,甚至譏笑了一聲:“可是蔣小姐,十年前你不是這麼對我說的。”

“你為了另一個男孩兒欺騙我的兒子,甚至求我去幫助他。”

“更何況,那個叫謝為的男孩兒我接觸過幾個月,為人足夠優秀,就是早早犯錯留下案底,可惜了些。”

“曾經那樣的情根深種,如今都忘了麼?蔣小姐,我說過,你是個很聰明甚至有點狡猾的女孩子,這樣的性格最擅長騙人,我那個單純的兒子不就一直被你騙得團團轉麼?”

可白若眉作為一個母親,而且是一個足夠強勢,精明的母親,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甚至她如今的懷疑都非常合情合理,就和賀聞朝曾經吃過的那些醋是一個道理。

蔣莞聽著,從心底橫生出來一種無力感——她沒辦法反駁,因為這都是她曾經做的事,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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