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八 作品

第 46 章 I++

在靳於砷看來,他的選擇自然就是最好的。




普林斯頓或者斯坦福。




謝彭越眯了眯眼:“那不是你想要敲定的大學嗎?”




靳於砷:“有問題?”




周曉瑤覺得靳於砷的要求也太高了,轉頭真心實意地問湯之念:“你是打算衝刺藤校?還是top30?top50?”




一旁的葉開暢插了一句:“Lucia說得沒錯,不同層次的學校標化分數存在巨大差異。你得有清晰的目標為前提,再進行合理規劃。”




謝彭越說:“要選當然選最好的呀!我們湯湯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他早就已經拿到了耶魯大學的offer,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




周曉瑤問:“湯湯,你覺得呢?”




湯之念頭皮發麻地坐在位置上緊緊捏著黑色水筆,看著這幫人為自己出謀劃策,心虛又愧疚。




如果她現在宣佈自己沒有出國留學的打算,局勢又會發生怎樣的轉變?




一定會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吧。




七嘴八舌間,靳於砷下了一道聖旨似的,不容置喙道:“就選斯坦福。”




還不等湯之念回答,謝彭越跟著說:“斯坦福不錯,湯湯加油。”




周曉瑤:“如果選擇斯坦福的話,現在就要準備託福的考試咯。”




葉開暢:“託福其實也不難,多背單詞、做精聽練習、寫作練習,快的話,兩個月的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謝彭越:“這還得zak多給湯湯補習啊,不過湯湯如果願意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補習呀。”




靳於砷深看了謝彭越一眼,眉心微微皺起,但不明顯。謝彭越和湯之念走得近是眾所皆知的,畢竟湯之念是樂隊的主唱。可是在某些時刻,也有人懷疑謝彭越和湯之念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




盛情難卻,湯之念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




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都很熱心腸。




好像所有人都在為湯之念考慮,其實根本沒有詢問她的意見。他們並沒有任何惡意,只不過刻板印象地認為,湯之念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小丫頭,沒見什麼世面,沒主見,也不懂得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他們都希望湯之念有個美好的前程。




最有行動力的人應該屬靳於砷,他單方面給湯之念制定了一些列的計劃和安排:準備託福首考、iB同步輔導、拓展論文輔導、附加考試備考等等。




很顯然,靳於砷有清晰的思路和規劃,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吊兒郎當。長時間的接觸下來,湯之念也發現,靳於砷的懶只是表面上。他不想做作業,不是因為不會做,而是認為沒有做的必要,因為他都會。好幾次他翻閱湯之念做完的作業,能精準地檢查出她錯誤的地方,用紅色水筆做明顯記號。偶爾心血來潮,他也會給她列出一個解題步驟。




如果靳於砷想做一件事,行動力和執行力都比一般人要更加強烈。




事實上,靳於砷在去年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切,他打算參加今年夏季的考試,如果考試結果順利,得到心儀大學的offer,那他也將和謝彭越一樣,dp2整個學年都沒有任何壓力。




湯之念完全屬於被趕鴨子上架。




她正想著如何和靳於砷坦白自己的升學計劃時,靳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進入三月份,恆譽市迎來了回南天。




氣溫的回升讓人猝不及防,一切事物似乎都沒有準備好這波猛烈的溫度,乾燥的牆體滲出水分,到處都是溼噠噠的潮氣。




整個靳家也宛如被霧氣瀰漫,陷入一片朦朧和潮溼,呼吸間似乎能擰出水分,讓人無法喘息。




靳宏峻在外的破爛事情被葉如之知曉。




準確來說,是外面那位找到了葉如之面前。




那位不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手裡牽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無知無畏的模樣出現在葉如之面前,說這是靳宏峻的孩子。




在此之前,葉如之早已經知道自己的這段婚姻步入青黃不接的時刻。就像是吹鼓起來的氣球,到達某個臨界點,隨時都會有爆破崩壞的可能。




葉如之思考良久,體面地邀請靳宏峻回家,等人出現時面帶微笑打一聲招呼,再拿著畫板狠狠砸他腦袋,乾淨利落留下兩個字:“畜生!”




這一頓操作猛如虎,一向精明的靳宏峻本人難得愣在原地。




當天的葉如之打扮得十分精緻,她將短髮吹得有型,畫了個淡妝,穿上高定的紅裙。




如果不是被那個畫板砸得頭昏,靳宏峻以為葉如之是有什麼喜事要與自己慶祝。




“可不是喜事嘛?”葉如之緩緩走到把臺前倒了一杯紅酒,修長纖細的手指端著高腳杯,轉過身靳宏峻朝走過去,似笑非笑,“你在外面的女兒都那麼大了,該恭喜你。”




靳宏峻穿一件白色襯衫,似剛從某個酒局回來,身上夾雜著濃烈的菸酒氣,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倒是沒朝葉如之發火,走過去靠在沙發上。




典型的一副渣男姿態,懶得多說什麼。




夫妻兩個人之間雖然早沒有當年的熱情似火,但畢竟相知相識相處這麼多年,沒必要動那麼大動干戈。




靳宏峻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也猜測過某種結果。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男人本性如此,因為結婚而壓抑自己的天性,也才有背天性。




況且,他也給了葉如之極大的財富和自由,她才能隨心所欲幾個月不回家。




“說吧,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葉如之端著那杯紅酒走到靳宏峻面前,穿高跟鞋,居高臨下,直接朝靳宏峻臉上潑了上去。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靳宏峻那張乾淨有型的面部輪廓往下滴落,浸溼了白色襯衫,染紅了大一片。




有趣的是,他這個人並有因為這杯酒而變得狼狽,過於優越的面容,反倒增添某種痞懶的不羈感。




即便是好脾氣如靳宏峻,也忍不




住罵了一聲:“fuck!”




葉如之脫下高跟鞋,拿尖銳的鞋跟砸靳宏峻。




臉頰一陣刺痛,靳宏峻忍不了了,雙手抓住葉如之:“你鬧夠沒有?”




葉如之說:“誰跟你鬧?單純想打渣男。”




靳宏峻的臉上被不小心劃出一道血痕,他用舌尖抵了抵臉頰,拇指輕輕拂過傷口處,帶下一抹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