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但好在這張床有一米五寬,躺兩個人沒什麼問題。




床抵著窗,沒什麼縫隙。




印著各種動物圖案的窗簾剛好遮住窗戶,只要不下雨,窗戶不論早晚都是開著的。




因為房間太小,空氣都彷彿更稀薄一些,所以要一直開著窗通風,而且隔音也就那樣,關不關的區別都不大。




可每次談雲舒來的時候,這裡的窗戶是一定要關上的。




今晚也不例外。




兩人上次見面是半個月前,這陣子兩個人都忙,只不過忙碌的方向不一樣。




談雲舒天之驕女,臨近畢業,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而方逾則是一天打兩份工。




她們的軌道完全不一樣,也是看上去絕對不會有交集的那一類人,就如同李蘭說的那樣,普通人與談雲舒之間,有著難以跨越的距離。




但她們現在卻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條被子,並且毫無阻隔地肌/膚/相/貼。




方逾垂眼,目光藉著暖色調的檯燈落在談雲舒漂亮的臉上。




這人長得標緻,就連臉上的一顆痣也很會挑地方,在鼻樑靠近眼睛的方向,淺淺的,很好看。




只是現在她也無暇去關注這顆痣,她看著談雲舒輕咬著唇,聽著談雲舒細碎的聲音,又低下頭去,親了親談雲舒薄薄的眼皮,接著嘴唇下移,再次吻住了談雲舒,將那些聲音堵了回去。




她知道,談雲舒一向喜歡自己的“服務”,她也願意帶著談雲舒一起步入雲端。




湊巧,她也喜歡談雲舒在失控地往下墜落時念著她名字的模樣和音色,一聲一聲的“方逾”,聽上去繾綣又深情。




彷彿她們正在相愛。




結束以後方逾把人帶到擁擠卻潔淨的浴室,給談雲舒洗著澡。




談雲舒累得沒什麼力氣,腿也有些發軟,她雙眼輕閉,懶散地掛在方逾的身上。




如果這會兒有浴缸的話她還能泡個澡。




但事實上就是這裡條件簡陋,就連在用的沐浴露都是她帶來的,這一款不會傷到她的肌膚,而方逾家用的是廉價的沐浴露,一大瓶能用很久的那種,並且味道也有些刺鼻。




不過方逾身上的味道不會讓她反感。




但明明兩個人待在這裡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竟也這樣堅持了三年。




近凌晨一點,兩人才又在床上躺好。




方逾能聞見枕頭上的陽光的味道,以及談雲舒身上不菲的清香。




檯燈已經摁掉了,室內漆黑得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能聽見小區裡不知道哪家人的嬰兒的哭聲,遙遙地傳進來,讓氛圍不那麼沉悶。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方逾正準備說“晚安”,就聽見談雲舒問:“最近有人給你表白嗎?”




“沒有。”




有也不承認,只要談雲舒沒撞見。




談雲舒知道她是這麼想的,於是翻了個身,手肘撐著,輕輕地壓在她的身上。




她的髮尾落在方逾的肩頸處,讓方逾覺得有些癢。




但到底沒有抬手撥弄,硬生生忍著。




兩人的氣息捱得極近,只需再前進一點點,又能再次燃起火苗。




方逾眨眨眼,喉嚨滾了下。




談雲舒撫上她的脖子,做了美甲的指尖在上面緩慢劃過,兩人的視線在黑暗中交匯,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氣息落入方逾的耳裡,同時伴隨著的,是談雲舒說了不止一次的一句話。




“你只能是我的,方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