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心中的那些酸澀還有殘餘,但比前陣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起碼她知道談雲舒很在意自己。




是在意吧?




否則不會那樣哄她了,前所未有。




再加上還有談雲舒的佔有慾做佐證,那句“你是我的”她聽了那麼多遍。




所以她很難去得到談雲舒不在意自己的結論。




而這次跟上次一樣,她洗漱過後,談雲舒就睡醒了,正撐著身體靜靜地看著她。




方逾回視著,湊近了些,問:“怎麼醒了?”




這邊不吵,她的動作也很輕柔。




談雲舒曲起膝蓋,下巴墊在上面,道:“沒怎麼。”她停了兩秒,“這周內不能見到你了,方逾。”




其實這是她們之前的見面頻率,方逾習以為常,但現在談雲舒卻以這樣的口吻提出來,聽上去又讓方逾有些不適應。




“沒關係。”但方逾不會去多問談雲舒有什麼事。




她有時候覺得她們兩個像是三島由紀夫小說《薩德侯爵夫人》裡提到的蛇與玫瑰、獅子與兔子,只在夜裡“相愛”。(1)




她跟談雲舒到底是不同階層的兩個世界的人。




曾經方逾也禁不住去思考過談雲舒看中她什麼了。




是貧窮嗎?是聽話嗎?還是她這張臉?還是說她在床上的表現?




方逾無從得知,後來不再去想。




因為她知道談雲舒現階段不會去其他任何人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只會和她。




這也是在看見那張照片以後她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的主要原因,現在誤會解除,她跟談雲舒依舊是一對一,談雲舒也並沒有喜歡別人。




至於戀愛……




談雲舒畢業了就可以了,即使她不知道為什麼談雲舒會有這個設限,但不妨礙她覺得自己有機會。




她可以瞞著所有人跟談雲舒談戀愛,包括自己的媽媽。




她暫時做不到忘記那天給她撐傘的談雲舒。




網上有句話說“愛是一把傾斜的傘”。




她想一定是這樣。




談雲舒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她聽方逾這麼說,眉頭向上抬了下,出口的語氣沉了兩分:“為什麼會沒關係?”




“因為我們之前就是這樣的,只是最近頻率才高點。”




方逾誠實地給了自己的回答,她走了兩步,脫下自己的睡衣,又扯過昨晚丟在沙發上的內衣,背對著談雲舒給自己係扣。




談雲舒這次卻沒湊過來說幫忙,她望著方逾靈活的動作,眉眼間閃過一縷難以讓人分辨的情緒。




等方逾轉過頭,她又恢復到那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問:“怎麼不讓我幫你?”




“我會遲到。”方逾一本正經。




談雲舒輕笑一聲,無奈極了:“在那邊要遲到,在這裡還是要遲到。”




“今天醒得比較晚。”




談雲舒看了眼時間,掀開被子,睡裙跟著她的動作跳舞,她說:“給我幾分鐘。”




“好。”




時間還剩一些,比較充裕,不用太趕。




方逾從這邊騎共享單車比較快,她也沒那麼著急了,就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