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雲樹之思

 戚沙深沉地說到：“你也看到了，戰士們是要流血犧牲的，如果萬一哪一天死了，沒人會記得你是誰。”

 高湛說到：“我不怕死！”

 戚沙繼續問到：“你確定你想參軍？”

 高湛挺胸抬頭，肯定地說到：“是的，將軍。”

 戚沙說到：“既然你這麼想當兵，那就先當我的貼身護衛吧。”

 高湛非常高興，說到：“謝謝將軍。”

 戚沙拍了拍高湛的屁股，說到：“臭小子。”

 營帳外，山坡上，風疾馳而婉轉，野花舞而飛揚。

 秋月坐在山坡上，迎風吹拂，他旁邊坐著高湛，風呼嘯而過，沙沙作響。

 秋月薅了一株狗尾草，拿在手裡轉圈圈，秋月問到：“你真想好了？”

 高湛迎風遠瞻，黛色山水綿延不絕。

 高湛深吸了一口氣，說到：“人總要志存高遠，我不想一輩子都做一個小廝，也不想一輩子都困在蠶絲村。”

 秋月抬頭看著高湛，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他是那麼陌生，又是那麼熟悉。他鬢角的長髮隨風而舞，颯爽英姿。

 秋月說：“我好像第一次認識你，以前你都是我的跟屁蟲。”

 高湛低頭笑了笑，委屈地說到：“誰讓你膽子這麼大，每次都是開路先鋒，我只能跟在你身後了！”

 秋月笑了笑說到：“以後不會了，你現在膽子比我大多了，說參軍就參軍了，做事真的很果斷，以後當了將軍，別忘了我！”

 高湛側頭，看著秋月的側臉，他想伸手去觸摸那柔軟的臉頰，但是他始終沒有勇氣。

 高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到：“如果我當了將軍，你會嫁給我嗎？”

 秋月愣住了，在她心裡，一直都把高湛當做兄弟，從來都沒有其他的想法。秋月說到：“男女只見就沒有純友誼嗎？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兄弟，你卻想娶我，天呀，兄弟別想太多了。”

 高湛撓了撓頭，苦笑地掩飾到：“我開玩笑的！”但他的內心第一次覺得受傷了。

 秋月說到：“好好當兵，你會成為將軍的！”

 高湛沒有再次確認，他怕再次確認以後，兩個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秋月站起身來，高湛也站起身來，兩個人面對面，秋月攬住高湛的脖子，抱他入懷中，高湛的手不知往哪裡放。

 秋月說到：“這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你要保重了，跟屁蟲。”

 高湛聽到跟屁蟲三個字，笑了笑，雙手摟住秋月的腰，說到：“你也保重。”

 秋月鬆開高湛，下山去了。

 高湛的眼眸追隨著秋月，他眼底的秋波盪漾著佳人的倩影，心中彷彿有一團火在灼燒著。如果說雙向奔赴的叫做愛情，那麼單向的暗戀是屬於一個人的美好。

 女先生看到秋月離開了山坡，她來到了高湛近前，風吹著飛舞的衣裙。

 女先生望著秋月的背影，問到：“還沒看夠呀？”

 高湛驚訝，怎麼女先生在自己的身後，行了禮，說到：“先生怎麼在這兒？”

 女先生拍了拍高湛的肩膀說到：“你現在還配不上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