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春風酒樓

 黑夜降臨，華燈初上，勾欄瓦舍，盡顯一派繁華景色。

 幾人下午都小憩片刻，精神自然十足，沐浴更衣，換上了女裝。女先生頭上盤一飛仙髻，簪一顆珍珠和碧玉，身著黑紗外披，化淡妝。秋月和高鞅頭上盤垂髻，結三鬟於頭頂，秋月簪粉色桃花，高鞅簪一朵白玉蘭，身著白紗，畫紅妝。

 已經是初秋，晚上天氣漸涼，街上卻人來人往，各個都似神仙，穿著也足夠自由。

 “先生，咱們至於穿成這樣嗎，男裝行動起來比較方便？穿成這樣，我想跳都沒辦法跳，我想跑都跑不起來。”

 “先生，你說她是不是傻，我就總覺得她有點傻里傻氣的，這麼好的夜色，這麼熱鬧的街市，穿著清涼點怎麼了，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是女子，這算是正常打扮，還有就是你女裝的樣子比男裝好看豈止千倍萬倍，你還委屈？”

 “這樣穿很好看，秋月！其實你更適合穿女裝，真的！”

 “真的嗎？”

 秋月轉變了心態，逐漸愛上了女裝，小女子的嬌羞立馬浮出水面。

 師徒三人穿過街道，穿過人群，來到了春風酒樓。小夥計肩膀上搭個布巾，熱情相迎，聲音清脆，語氣高昂。

 “三位小姐，有預約嗎？”

 女先生點了點頭。

 “三位小姐，雅間，樓上請！”

 三個人被帶到樓梯口，上了二樓。二樓都是雅間，有一個房間門沒關，汪旭正坐在裡面等她們。汪旭沒想到三人能換上女裝，當她抬起頭看著她們的時候，她們三人正往雅間裡來。

 女先生仙氣飄飄，氣質優雅從容，舉手投足，都是大戶小姐風範。高鞅個子很高，衣服穿起來，風姿綽約，自信大方。跟在後面的秋月，稚氣未脫，更顯少女的羞澀，稍許拘謹，清澈的眼神猶如一汪湖水，寧靜致遠。

 汪旭站起來，想要迎接，三人早已落座。女先生看著汪旭有點不自然，想要打破這種局面。

 “你早來了吧？”

 “還好，剛到了一會，本來看你們穿男裝剛剛適應，現在又換上了女裝，都讓我無法適從了！”

 “怎麼？”

 “只是太過驚豔的無法適從！”

 三人都憋不住微笑。

 高鞅本來就對汪旭有好感，此時，就想要表達自己的情感。她故意坐在了高鞅的身邊，拿起茶壺，給汪旭滿上了一杯茶。

 “公子請喝茶！”

 汪旭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可汪旭的眼神一直都在秋月身上。

 “秋月小姐，你喝茶！”

 秋月微微點了點頭。

 女先生看出汪旭對秋月有些不一樣，就知道汪旭心裡有想法，她故意跟秋月聊起了賈斯，好讓汪旭知難而退。

 “秋月，賈斯還要幾天才能到京城？”

 “快了吧，也就這兩天了，昨天剛收到他的飛鴿傳書，說已經在路上了！”

 汪旭激動地想要說幾句。

 “秋月小姐，認識賈斯？”

 秋月點了點頭。

 “賈斯是我的好友，當時殿試的時候，我是第一名，他是第三名，他的才氣令在下佩服，他要回來了嗎？好久都沒見到他了，還真的有點想他！”

 “賈斯這個人就是沉得住氣，凡事都扣細節，他要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才肯回來的。”

 “你們是？”

 女先生瞪了汪旭一眼，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明知故問。高鞅倒是心直口快。

 “那是他的心上人！”

 “哦！”

 汪旭愣了一會兒，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不覺望向窗外，正看到窗外孤獨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