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交易

 絕靈塔

 東域國大殿下夏侯白卓身披厚厚的貂裘，坐在絕靈塔三層寒獄外。

 即使有護衛手拿暖爐在兩旁供暖，但外溢的寒氣還是讓身子孱弱的大殿下面色更蒼白了幾分。

 “大哥千萬保重身體啊，這寒氣能傷及凡人經脈，你非煉士何苦親自來此，有事讓人通傳便是。”

 寒獄內二殿下夏侯墨玉的話語傳出，帶著空洞的迴音，聽不出情緒。

 夏侯白卓輕笑一聲，又引起一陣劇烈咳嗽，喘息片刻，說道：

 “無妨，應該還能活幾年，倒是二弟怎可如此不愛惜自身，有何事不能好好與父王商量，非要自囚於此。

 再不濟，我去與父王說情便是。”

 “大哥，我們都是瞭解父王的，犯錯就要認罰，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規則。”

 東域國主夏侯元，他不在乎兒子們是否恭順，只在乎他們是否聰明，蠢材是活不久的，尤其在王族。

 這就是他給王族子弟們從小灌輸的理念，哪怕對方造反，只要能不被發現，並且成功。

 他非但不怒，還會欣然退位。

 “二弟，你不該錯上加錯啊！”

 夏侯白卓蒼白的面色沒太多情緒，目光彷彿能透過那道鐵門看到那張俊美的臉龐。

 沉默了片刻，夏侯墨玉聲音輕輕傳出：

 “十五年了，雖不同父，但卻是兄弟，吉祥天生智若幼童，對你毫無威脅。”

 吉祥在財運酒樓夢境中被殺之後，就被送回王都，然後被夏侯墨玉留在寢殿。

 他知道夏侯白卓會來找他，因為當初主張把吉祥關進絕靈塔五層鎮邪的正是後者。

 “母后因這孽畜而死，你我是一奶同胞，殺母之仇你豈敢忘，將他囚於絕靈塔已是最大的寬容！”

 “母后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若當真要論，是我們虧欠吉祥。”

 十八年前，夏侯元獨寵貌美的靈妃，王后善妒勾結南域司馬氏巫佛餘孽，習得巫術詛咒靈妃才生出吉祥這邪胎。

 王后並沒有因此重新得到寵幸，反因巫術反噬，身體每況愈下，幾年後也鬱鬱而終。

 事後夏侯元查清此事，怒而剝奪王后葬入王陵的資格。

 少數知道此事內情之人，都三緘其口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