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謂測謊的本質
呵,絆子,絕對的絆子。
紀塵川、鄭涯和趙司理都知道,這是黑甲軍在故意找茬。
也正如這位軍正早就知道,這一群人也是在演戲一樣。
“其實鄭捕頭訴說完整件事的經過之後,天平已經在向我方傾斜。
他這個時候跳出來,死咬住我逃兵的身份不放,無非就是想讓我的功小於過,成為一名庶人身份,方便日後對我出手。
畢竟,我可是他們收了黑錢的受害人,換而言之,也是可以舉報彈劾他們的人證。把我剷除,一來防止我收集證據去告御狀,二來也是向京城的那位幕後買手有個交代。”
“其次,黑甲軍和巡捕衙積怨已深,恰巧這次我救了巡捕衙的人,又是黑甲軍的目標,自然成了這場派系戰爭的漩渦中心了。
看來黑甲軍這次不會這麼容易放了我啊。
可他們還有什麼後手嗎?”
見紀塵川思索遲遲不做回答,板著臉的軍正音調也拔高了幾分:
“本官問你話呢?你是不是逃兵!”
紀塵川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咄咄逼人的軍正,笑著言道:
“抱歉了軍正大人,我,紀塵川,不是逃兵。”
此言一出,周軍正嘴角掛著一絲譏笑,他第一時間將視線轉向了摘天監的少卿,等待著這位大人的動作。
這紀塵川,肯定是說謊了。
從黑甲軍帳裡半夜出逃的事情,板上釘釘,這是誰都沒法改變的事實。
可過了半晌,那位少卿仍在吹著茶葉,毫無反應,周軍正忍無可忍道:
“少卿大人,可否用望息之法看看此人,這廝一定是在說謊!”
摘天監扛把子的中年人根本就沒看紀塵川,反而是看向周軍正,不鹹不淡地說道:
“本官從他上堂時,望息之法就不曾有停歇過,這位小兄弟方才所言,是句句屬實,不曾有假。”
“這……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個逃兵啊!你的望息之法,是不是有誤?!”
軍正早已收起了他那副淡然的神態。
此刻竟然不顧身份的從位子上站起,質問般地詢向官級比他還要高的少卿。
“你若不信本官,可以讓趙司理動用儒家之術,逼迫其說真話,但軍正大人……”
少卿令人舒適的聲音陡然一滯:
“請注意你的身份。”
原本涼爽的夏風一下子讓人覺得有些刺骨,這在剛剛入伏的七月顯得極為反常,讓紀塵川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我去,這麼厲害?都能隨意改變溫度的?”
這位少卿大人肯定是個法家,但具體境界紀塵川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