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三十六章 大唐的七月初七

寧兒點頭道:“按理說是這樣的。”

李承乾接著道:“那就對了,夏收過去之後,就讓許敬宗與杜荷忙起來。”

看到她凝重的神情,李承乾笑著道:“這不是東宮的產業,東宮不參與經營。”

寧兒頷首道:“這些事殿下做主就好,過兩天就是七月初七了,陛下要在曲江開設遊園。”

“孤知道了。”

翌日,李承乾早早去上朝,入夏之後,早晨來的更早了。

還是踩著就要開朝的時辰,不早不晚,準時準點地來到太極殿。

在朝班上站定之後,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喝,大唐的皇帝來到了太極殿。

今天的早朝,朝班上明顯空缺了許多位置,舅爺早就不來上朝,屬於一種在職但處於退休的狀態。

今天的早朝也少了很多老面孔,反而多了一些新面孔。

比如說現在站出朝班講話的人,就是新面孔,他叫馬周,是新晉的監察御史,現在更是朝散大夫。

還有劉洎,高季輔等人,皆是最近才出現在朝班。

下朝時,李承乾與往日一樣,揣著手等太極殿的群臣走得差不多時,這才邁步走到殿外。

站在太極殿的臺階前,目光掠過一片開闊的平地,遠處便是承天門。

今日的早朝又說起了七月初七的七夕節。

其實自詩經傳世以來,自漢以來七月初七一直都是個很美好的節日。

後來呀,白居易的一首長恨歌,讓七月初七變得不那麼美好了。

也罷了,至少現在的七月初七還是美好的。

走下臺階,又多了幾步,見到自己身側還有影子跟著。

又走了一段距離,這個影子還在跟著。

回頭看去,找到這個影子的主人,便是皇叔李孝恭。

李承乾停下腳步,稍稍行禮道:“皇叔,你跟著侄兒做甚?”

李孝恭腳步快了幾分,道:“打牌!”

李承乾道:“皇叔,孤平日裡不玩這個遊戲的。”

“伱若是早點與老夫說這個遊戲,也不至於老夫連著一個月輸給他們十貫錢。”

“怎麼了?難道皇叔輸的錢讓東宮賠嗎?”

“倒也不用,有些事要與你說。”

“嗷……”李承乾瞭然道:“皇叔,崇文殿請。”

李孝恭快步走到東宮旁的崇文殿,按照慣例,一籃子的麵條,還有些羊肉,多了一份梅乾菜。

先是坐下,還沒動筷子,李孝恭嘖舌道:“聽說那個遊戲出自你手?你自己怎麼不玩。”

李承乾在皇叔的桌邊盤腿坐下,倒上一碗開水,準備放涼,“因為沒有對手。”

“口出狂……”

李孝恭欲言又止,將準備說出來的話又咽了下去,盯著這個侄子莫名有些犯怵。

悻悻地拿起筷子,他笑道:“算了,怕傳出去老夫欺負你個小輩。”

李承乾端坐好,道:“皇叔想要與孤說什麼?”

李孝恭夾起一些梅乾菜,放在嘴裡嚼著,道:“這個菜不錯,怎麼做的?”

“那您多吃點,醃得不太好,有點過鹹,別一口吃太多。”

“你還記得當初那個因為趙節之事,你反悔之後彈劾東宮的那個言官?”

李承乾淡淡道:“他不是死了嗎?”

李孝恭冷哼一聲。

李承乾皺眉又問道:“大理寺不是結案了嗎?人是自盡的。”

李孝恭看了眼四下,壓低聲音道:“不是自盡的,那是被你姑姑害死的,你姑姑為什麼要害死他?”

李承乾沉默不言。

他又道:“你姑姑怕得罪了高士廉,你舅爺是吏部尚書,掌官吏升遷,怕因此影響她丈夫的仕途,只能殺人滅口。”

本著吃瓜,看熱鬧的心態,李承乾神色平淡,又覺得有些惋惜,搖頭道:“為了仕途,不惜殺人,姑姑好厲害的手段。”

“這件事又被馬周捅出來了,真是笑死老夫,你姑姑家多半要完了,你舅爺那吏部尚書的位置要成你舅舅長孫無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