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七十九章 漠北恩怨

“好呀,那謝謝爺爺了。”

爺孫兩人腳步輕快,回東宮的時候,弟弟妹妹都已洗漱睡下了,李承乾看著弟弟妹妹分四個房間睡,李慎與李治一個房間。

往後東宮還要好好改造一下,不然就住不下了,弟弟妹妹也年長一歲了,等他們再長大一些就需要有自己的空間。

這場立冬的風雪席捲了整個關中,涇陽縣的縣衙,許敬宗與上官儀正在喝酒。

山西的汾酒下肚,兩人醉醺醺的。

“商隊終於出去了,他們會帶著銀餅回來的。”許敬宗感慨著。

“許縣丞以為,只是將貨物送出去就能夠將其變成財寶再送回來?”

“那是當然的,上官兄以為呢?”

上官儀低聲道:“許縣丞,你小看太子的野心了。”

許敬宗搖頭道:“老夫從未小看過太子的野心,可眼下你就算是心裡知道,也不要說出來。”

“嗯,如此說來諸國會因搶奪肥皂與茶葉開戰,這件事在許縣丞心裡也是註定的?”

“放眼天下。”許敬宗的話語頓了頓,帶著笑意道:“兩年,阿史那杜爾曾自立可汗,可沒有大唐的允許,他因此冒然與漠北開戰,去年高昌人已開始派出兵馬試探。”

上官儀遲疑道:“許縣丞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許敬宗笑了笑。

縣衙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整個縣衙都是黑暗的,只有兩人面前的油燈,照亮了這個角落。

上官儀瞭然道:“許縣丞是當年的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當年的舊人之間自然會有話語傳出來。”

許敬宗有些驕傲地笑了笑,道:“你且看著,明天長安城一定會有熱鬧看。”

翌日,風雪依舊在下,雪下久了就會惱人,人們不得不出來,清掃積雪。

長安周邊的村縣,有些較為低矮的房子幾乎是被雪埋了,只要看到那堆積雪,積雪上有著兩個洞,一個是窗戶,一個是門,內部點著燈,便能知道這裡有一戶人家。

甄權帶著斗笠,策馬跟著官兵就來到這麼一間屋子前。

這裡是頡利的住處,自陰山一戰被抓拿回長安,他便一直住在這裡。

甄權翻身下馬走入這間屋子,身為太醫署的醫官,此行前來就是來看病的。

現在的頡利就躺在榻上,不停咳嗽著。

甄權聽著一旁的大夫講述,皺眉給昔日的突厥可汗診脈,頷首道:“阿史那杜爾來了。”

頡利緩緩抬頭,用關中話道:“他來了?”

甄權道:“他早就到了長安城,幾次向鴻臚寺說要見伱這位叔父。”

“他是個野蠻的孩子。”頡利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甄權抬手放開了診脈的手,說來頡利一脈之後,這突厥的首領確實沒幾個像樣的。

“天可汗敬你是個漢子,便讓老夫來給你看病,用幾服藥試試,好好活著,朝中會讓你們叔侄相見的。”

頡利抱拳行禮。

作為醫者,甄權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活著。

就算是為了控制突厥人,天可汗與頡利之間的恩怨,此人最好也應該活著。

甄權對留在這裡的大夫叮囑了幾句話,便也翻身上馬離開了。

今天的長安城又發生了一件事,漠北薛延陀人的使者來了,只不過這隊人馬一到長安,氣氛便不對了起來。

驛館內,阿史那杜爾啃著一條小羊腿,身邊也坐著幾個突厥人,一臉殺氣地看著這隊漠北使者。

漠北在突厥人的北方,對大唐來說是更北方的位置,漠北人鄰居便是回鶻人。

回鶻人,突厥人,漠北薛延陀人正是草原上最強大的幾股勢力。

驛館內人不少,還有一些各地來的使者,吐蕃使者與高昌使者鞠文泰的兒子也在這裡。

等這隊漠北人剛剛坐下。

一個突厥人便走上前,掀了漠北人的桌子,而後大聲喝問了幾句。

漠北薛延陀使者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開始推搡起來。

見狀,阿史那杜爾摔了手中的羊腿,怒喝了一聲,四周早就準備好的突厥人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