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文 作品

第二百三十章 修繕長安

“你說他們倆當真不是太子門下的人?”

蘇定方用書卷蓋著臉道:“是又如何?”

一場雨水落了下來,張士貴重重點頭道:“也罷,是又如何!”

安靜片刻,張士貴道:“出征高昌之時聽說了一件事,總覺得是太子安排的。”

“什麼事?”蘇定方慵懶的聲音,就快要睡著了。

“大軍還未到高昌之時,就有一個叫慕容順的商賈去了高昌,高昌王擺宴慶祝,就在大軍要到高昌的前夜,他們還在慶賀,高昌王酒醒時才發現唐軍已至。”

“本就是高昌王自大狂妄,這有什麼的?”

張士貴道:“你難道不覺得很巧合嗎?老夫回到關中打聽之後才聽說這個慕容順是杜荷公子門下的商賈,杜荷公子,京兆府,東宮太子,難道沒聯繫嗎?”

蘇定方拿下蓋在臉上的書卷,神色瞭然道:“孃的,高昌一戰與太子絕無關係,你若再說這些,某家就與你割袍斷義。”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講完這話,張士貴忽然醒悟過來,道:“說來也是,這種害人的傢伙怎麼可能與太子為伍,絕無可能。”

“嗯,謝大將軍體諒,老小子又能多活幾年了。”

張士貴又一拍桌案,道:“欲谷設這廝,某家定要活撕了他。”

關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李承乾還坐在中書省內,看著站在中書省外淋著雨的男子。

這個人年紀看起來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

李承乾道:“你就是薛仁貴啊。”

“末將薛禮。”

“孤記住你了,回去吧。”

“喏!”

薛仁貴昂首挺胸轉身走入雨中。

李承乾開始翻看此次出征西域的行軍記錄,從吐谷渾出發,一路朝著高昌行軍之時便每天都有記錄,期間還有每天所消耗的糧草。

一邊看著這個太子還要一邊做著筆記,將其中一些細節都記錄起來。

中書省外,還有幾個官吏等著雨水停下後,下值回家。高昌王的事證明,用錢財買來的同盟終究是靠不住的。

高昌王麴文泰把欲谷設看作能夠共同抵禦唐軍的盟友,又有誰知道欲谷設將高昌王當成了什麼。

薛仁貴從朱雀門走出來的時候,就撞見了迎面走來的阿史那杜爾。

裴行儉也剛從左武衛走出來,看到薛大哥與阿史那杜爾站在雨中對視。

“以後不許你再敢搶我杜爾要剿滅的馬賊。”

這是從西域留到現在的恩怨,本來嘛拿下了可汗浮圖城之後,各路兵馬去清剿西域東南的馬賊。

各路兵馬都是各行其是,阿史那杜爾與薛仁貴看中同一批馬賊。

結果等阿史那杜爾殺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薛仁貴殺光了。

這個嫌隙一直留到至今。

薛仁貴長得很高大,阿史那杜爾的個子亦是不錯。

薛仁貴緩緩抬起下巴,看著對方道:“搶了又如何?”

這兩個大漢要是打起來,也不知誰更厲害一些,皇城前的守衛拿出了看熱鬧的心態,小聲議論著。

阿史那杜爾用手指指著他道:“還有下次,定不輕饒。”

兩人頗有一種水火不容的架勢。

薛仁貴冷眼看著他,手已經握拳,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阿史那杜爾扭頭離開,走向了四方館。

等人走遠了,裴行儉快步跟上,道:“薛大哥,這個阿史那杜爾的命是太子救下的。”

薛仁貴瞪著銅鈴大眼,道:“如何?”

“守約知道薛大哥身手了得,要是將杜爾打死了,該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無妨!”薛仁貴沉聲道:“某家將命交給太子便是。”

各路將領都有各自的脾氣,這也沒什麼,薛仁貴是如今軍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得到了張士貴的青睞。

可軍中自然也有各自的恩怨,出兵在外有點摩擦也是正常的。

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小事都放在皇帝的案前。

李世民沒心思看這些記錄,而是聽著李百藥的講述。

“承乾覺得麴智盛此人有大用?”

“回陛下,鴻臚寺的人打探到麴智盛與波斯商賈確實有來往,此人殺之無礙,可若殺了,未免可惜。”李百藥作揖低頭道:“太子殿下向來主張物盡其用,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