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餅子 作品

第 20 章 你個畫大餅的

 葉歡鬆開許愛香,過去打開門一看,是趙平濤,手裡還端著臉盆。

 趙平濤,“你們屋裡怎麼了,誰在喊?”

 他端著盆來前院洗衣服,聽到葉歡屋裡一連聲的慘叫,叫的還怪嚇人的。

 他聽出平時很討厭許愛香,可許愛香叫的太慘,好歹是一個大院裡住著,他怕許愛香出啥事,還是趕緊跑了過來,連盆都沒顧上放地上。

 葉歡,“許愛香亂動我提包,我說了她幾句。”

 許愛香看見趙平濤,覺得是來了個救兵,登時又有了底氣,嚷嚷道,“是你放的地兒礙事,我想給它換個地兒,你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

 說完又伸出手腕給趙平濤看,“你看,這就是她攥的,平濤你別被她騙了,她狠著呢,手就跟那鉗子似的。”

 趙平濤心說我信你個鬼。

 他是去年來知青點的,跟許愛香在一個大院裡生活了一年,許愛香的毛病,他都知道,愛欺負新人,愛貪個小便宜,亂動別人東西那都是常事,所以葉歡的話,他一百個信,心說明明是她亂動人葉知青東西,還叫成那樣,好象人知青打她了似的。

 手腕上的紫印子也不知道是被啥勒了一下,這會兒給安到了葉知青頭上,也不看看人家葉知青多文弱。

 倒打一耙也不是這麼個打法。

 反正許愛香說啥他都不信的,就沒接許愛香的話,反而對葉歡說,“明兒個上工咱倆一塊兒走,我跟你說件事,包管你笑的肚子疼。”

 趙平濤說完就樂,“不行,我先去笑會兒。”

 說完就端著盆走了,都走到水槽那兒了,還能看到他笑得肩膀直抖。

 也不知道是啥事,把他給樂成這樣。

 他說了明天上工的時候再跟葉歡說,葉歡便也沒追著他問。

 許愛香見趙平濤這個“援兵”不理她,顯然是不信她的話,都要氣死了,又怕葉歡再“修理”她,不敢跟葉歡再待一個屋,身子一扭,跑出去了。

 連豔梅剛從場部回想搬到高清桂她們屋。

 雖然她跟高清桂和白茵處的也不咋樣,可她被葉歡給嚇住了,寧願去看白茵那張棺材板臉,也不願意再跟葉歡在一個屋裡臉對臉。

 不過跟連豔梅卻是說的好聽,“咱這屋4個人,清桂她們屋才倆人,我搬過去你們也能寬敞點。”

 連豔梅也沒多想,“行,你想搬你就搬過去。”

 許愛香,“你還是跟清桂和白茵說一聲吧,冷不丁的搬過去,我怕她倆不高興。”

 其實她是怕連豔梅不出面,高清桂和白茵不讓她住進去。

 連豔梅就過去跟高清桂和白茵說了一聲。

 高清桂一聽許愛香要搬過,“住的好好的搬啥搬,煩死了。”

 她是想跟白茵統一戰線,在許愛香搬過來的時候給許愛香個下馬威,最好是把許愛香給嚇跑。

 不過白茵手裡拿著個蘋果在啃,沒接她的話。

 許愛香雖然討人厭,不過從來不敢招惹她,就算搬過來住,對她也沒啥影響。

 高清桂討了個沒趣,看了眼她手裡的紅蘋果,撇了撇嘴,摔簾子出去了。

 許愛香搬到了白茵她們屋,一下覺得睡覺都能睡踏實了。

 就葉歡那手勁兒,萬一哪天不當心又惹著她了,說不定能把她脖子掐斷。

 忒嚇人了。

 星期天休息一天,今天開始上工。

 吃早飯的時候趙平濤湊到葉歡跟前,“一會兒咱倆一塊兒走,過去要102+?+?2()?()”

 李光晨,“你可拉倒吧,你就是想找個話搭子。()?()”

 趙平濤,“互相解悶不行啊,路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悶死了。()?()”

 葉歡來之前,知青點就趙平濤和白茵在園藝部,其他人都在農業部,園藝部和農業部還不在一塊兒,一個南,一個北,白茵又不愛搭理趙平濤,上工下工都是趙平濤一個人。

 趙平濤愛說話,可路上連一個分享八卦的人都沒有,他覺得每天這20來分鐘,是他一天中的至暗時刻,所以他做夢都想來個話搭子。

 這不葉歡來了,而且葉歡還不象白茵那樣不理人,葉歡看著性子溫和,話也不多,簡直就是一個最佳話搭子。

 要是倆人話都多,都搶著說,說不上幾句,說不定就吵起來了。

 就葉歡這樣的最合適,話不多,但是不鳴則已,一鳴就是驚人。

 葉歡覺得沒啥,一塊兒走就一塊兒走唄。

 趙平濤心裡美滋滋,剛吃過飯就喊葉歡,“走了,上工了。()?()”

 剛出知青點,趙平濤就從衣兜裡抓出一把瓜子,“來嗑瓜子。”

 葉歡看他衣兜鼓鼓囊囊的,問他,“你兜裡裝的都是瓜子?”

 趙平濤,“哪能啊,還有花生,你只管吃,吃完我那兒還有。”

 園藝部嬸子大娘多,東家西家的閒話就沒斷過,閒話閒話,配著花生瓜子聽才更有感覺,嘴裡吃著,耳朵裡聽著,一天都能心情愉悅。

 上次他把花生瓜子撒了一圈,好傢伙,幾個嬸子大娘當場開起了茶話會,把他們組長10歲還尿床的事都給抖落出來了,他們組長三天沒敢到他們那一片兒去。

 趙平濤迫不及待的跟葉歡分享最新的八卦,“早上許愛香還是一直鬧肚子,跑廁所那叫一個勤快,拉的臉跟鬼似的,豔梅姐看不下去,說幫她去衛生室拿藥,她不讓豔梅姐去,非要自個兒去。”

 葉歡順口接了一句,“她還知道不好意思麻煩豔梅姐啊。”

 “才不是,她就是小心眼,怕豔梅姐昧她的錢,豔梅姐希罕她那點錢!她就自個兒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她是豎著出去,橫著回來。”

 葉歡,“她不是好好的嗎?”

 趙平濤,“半路暈倒了,讓人給送回來了。”

 葉歡無語,“橫著回來不是這個意思吧?”

 一般說人豎著出去,橫著回來,意思不是這個人是死了嗎?

 趙平濤手一揮,說

 重點()?(),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躺趙五的牛車上拉回來的()?(),

 牛車還剛拉過糞。”

 葉歡?()_[(.)]?6?_?_??()?(),

 “怪不得我昨天進屋的時候聞到一股臭味。”

 趙平濤,“她已經換洗過了,剛從牛車上下來的時候,那才叫一個臭,整個院子都燻的臭哄哄的,還是豔梅姐給她燒的熱水叫她換洗了下。”

 幾個知青中趙平濤年紀最小,今年才17歲,去年剛是週轉一下,前前後後借走十趙平濤記錯了,她沒問他借過錢。

 她問趙平濤借錢的時候就他們倆,連個見證的人都沒有,她不承認,趙平濤也沒轍,吃了個啞巴虧。

 其實如果許愛香直接跟他說,我家裡困難,還不上,趙平濤就不叫她還了,十,根本就不算啥。

 他氣的是許愛香眼都不眨的說瞎話,顯得是他記錯了,想佔她便宜一樣。

 他別提多討厭許愛香了,許愛香出醜,他就要興災樂禍。

 兩人說著話也不覺得路遠,很快就到了園藝部。

 趙平濤跟她介紹園藝部的情況,“咱們園藝部下面一共三個組,一組二組三組,白茵在一組,一組組長叫江超強,我在二組,組長叫孫國慶,你最好能分到二組,咱倆做伴,不過反正不是一組就是二組。”

 葉歡問他,“那三組呢?”

 “三組你別想,三組不是老師就是園藝專家,省裡都能排上號的,象咱們這樣的,不夠格。”

 葉歡懂了,三組應該就是承擔培育珍稀品種的,她聽方輝說過。

 趙平濤一路叨叨著把葉歡領到了園藝部辦公室,進門就喊,“王主任,我給你領著把葉歡推到了王群山的跟前,“新來的知青,葉歡。”

 王群山正跟江超強和孫國慶商量事,抬頭一看,見跟前站著個白白淨淨的女娃娃,登時就覺得腦仁疼。

 他前兩天就接到通知,他這兒要來一個新知青。

 還是徐國超親自過來通知他的。

 徐國超進門就從兜裡掏出一包煙,“瞅見沒,《大前門》,還是過濾嘴,閨女孝順我的,我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來嚐嚐。”

 農場種的有菸葉,他們平時抽的煙,要麼是旱菸,要麼是用報紙捲菸絲做的土煙,一般人都不捨得花錢買洋菸抽,尤其還是帶過濾嘴的。

 無事獻殷勤,王群山不上他的當,“你直說,啥事。”

 徐國超,“你看你,這麼見外,沒事就不能話?”

 王群山,“你說不說,不說我去幹活了。”

 作勢要走,徐國超趕緊拉住了他,“我說我說,這不咱們農場又要來仨知青,有一個分到了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