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餅子 作品

第 49 章 (收藏滿6000萬更)

 顧程這裡連把剪刀都沒有,便去隔壁問葉永珍要了一把,然後把包裹剪開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件棕色的貂皮大衣!

 怪不得摸著軟軟的。

 看長短,肯定是給葉歡的。

 顧程拎著大衣,“穿上試試。”

 幫葉歡穿上了,葉歡低頭一看,自己都忍不住樂了,“象棕熊。”

 不過等到天冷的時候,穿上肯定很暖和。

 顧程揉了揉她的頭,“不象棕熊,穿著好看。”

 對象長的好看,就是披個麻袋也是美的。

 6月天已經很熱了,剛穿上就捂出一身汗,葉歡趕緊脫下來了,顧程接過來掛到了櫃子裡,“先放到我這裡,等到天冷了你再拿走。”

 頓了頓,又對葉歡說,“如果結婚了,就不用拿了。”

 結婚了就住一塊兒了,當然是不用再拿走了。

 他聲音低沉,葉歡聽得有點耳熱,低聲咕噥道,“我媽說不想讓我這麼早結婚。”

 李秀芬說結了婚就沒這麼自由了,如果有了孩子,就更不自由了,趁著還小,想讓她多過幾年自在日子。

 顧程跟她額頭抵著額頭,然後跟她談條件,“那明年結婚行不行?”

 葉歡被美色迷惑,決定退一步,“後年吧……”

 顧程,“各退一步,明年年底結婚。”

 顧程剛洗過澡,身上還有股香皂的清香。

 剛才許是急著出來,頭髮也沒擦乾,有水珠從頭髮上淌下來,一路下滑,滑過鎖骨,最後沒入到了背心裡。

 葉歡看著就有點犯迷糊,糊里糊塗的就點了頭。

 點過頭才回過味兒來,哪裡就各退一步了,分明是她中了美男計,全線潰敗了。

 就瞪了顧程一眼,但看在顧程眼裡,沒有一點威懾力,卻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想快點娶進門。

 顧程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向上彎起,“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有人敲門,顧程鬆開葉歡,過去打了門,賀慶梅,“我媽讓喊你們去吃飯。”

 說完就趕緊跑了。

 她媽剛才說了,歡歡姐和顧叔叔在談對象,以後不許她去他倆中間瞎摻和。

 賀慶梅就問葉永珍,“那歡歡姐啥時候給我生個小妹妹?”

 葉永珍,“啥時候你有個姐樣了,你歡歡姐啥時候給你生小妹妹。”

 心裡卻想著,看顧程的勁頭,怕是等不了多久,倆人就得結婚。

 一晃眼就到6月中了。

 6月的大地一片金黃,田間地頭人歡馬叫,一個個鐮刀舞的飛快,刷刷刷的,一片小麥就倒下了,後面的人立馬把麥杆紮成捆,然後抱到架子車上。

 趙五吆喝著老黃牛,把一車車的麥子拉到打麥場上。

 柳全貴開著拖拉機,拖拉機後面綴著個石磙,一遍一遍地碾著麥子,連飯都顧不上吃。

 今年收成好,等到分了糧,家裡的娃就能多吃上幾個大白饅頭,人人臉上都笑開了花。

 李明傑除外。

 他從麥田裡直起身,用手捶著彷彿已經僵掉的腰。

 以前他讀書的時候,課本上老是描寫太陽,說太陽象個大火球。

 他當時還不理解。

 現在他徹底理解了,太陽確實是個大火球,一個懸在頭頂上的大火球,毒辣辣地烘烤著,汗跟不要錢似的直往下淌,蟄的眼睛疼。

 胳膊腿被麥芒劃拉的疼。

 腰彎的疼。

 渾身都疼。

 而且早上天還不亮就出門,晚上天黑透了才能回去。

 去鷂子溝挖溝渠都沒這麼遭罪,這誰能受得了!

 他剛直起身扯過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齊洪海就看見了,隔老遠就吆喝他,“趕緊割,別偷懶,這麼多人都等著你呢,你看看人姚知青,人家一個女同志,都要把你甩出二里地了,你一個爺們兒,咋還不如人家女同志。()?()”

 李明傑都想懟他一句,“姚玉娟都不是人,誰能跟她比!()?()”

 姚玉娟現在可是鐵姑娘第二。

 第一是連豔梅。

 倆傻子拉高了其他人對知青的期待值!

 當然,這話他也就心裡想想,他沒膽往外說。

 李明傑現在嚴重懷疑,齊洪海是得了方樹林和羅貴生的指示,對他公報私仇,故意針對他。

 要不然,別人都能拿著草帽扇風,甚至藉著喝水偷會兒懶,他直下腰擦把汗,齊洪海都吆喝他,說他偷懶。

 他現在都要後悔死了,當初幹啥去招惹方玉梅和羅寶蓮!

 他又低頭割了一陣子,只覺得頭髮暈,眼發花。

 他是真幹不動了。

 也一點兒都不想幹了。

 他記得聽趙平濤說過,孫家溝有個知青,幹活的時候摔斷了胳膊,鎮醫院治不好,只好把他送回去了,然後他走了就沒再回是辦了回城。

 斷胳膊斷腿太厲害,他有點怕,萬一治不好,可就殘廢了。

 不過如果沒當心,鐮刀割破了胳膊腿,養上個把月,夏收就正好過去……

 就是有一點,這個夏收,他就拿不到多少工分了。

 拿不到工分就分不了多少糧食。

 沒工分就沒工分,他現在寧願餓著,也不願意大毒日頭底下搶收麥子。

 李明傑又擦了把汗,覺得實在是吃不消了,牙一咬,眼一閉,手裡的鐮刀朝著腿上就砍了下去。

 一鐮刀下去,疼的他就是嗷的一聲,低頭一看,血咕咕的往外冒,褲腿很快就被染成了紅褲腿。

 他本來就被曬得頭暈腦漲,被流出的血一刺激,噗通,人就倒在了地上。

 他旁邊一個大嬸,聽到動靜,探過頭一看,見李明傑一身血的躺在地上,眼睛閉著,臉白的跟死人臉一樣,嚇得扯著嗓子就喊了起14&?&?14()?()”

 地裡都是人,她這麼一喊,人立馬都圍過來了。

 齊洪海也聽見了,嚇的手就是一哆嗦,把鐮刀往地上一扔就跑過來了,擠進去一看,被李明傑的樣子給嚇著了,哆嗦著手過去,探了探李明傑

 的鼻息,還有氣,而且呼吸還算正常。()?()

 氣的他站起來就罵,“他活的好好的,你瞎嚷嚷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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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一嗓子,嚇得他心臟病差點犯了。()?()

 大嬸拍著胸口,“這不能怨我,你瞅瞅他那臉,白的跟死人似的,還一身血。”()?()

 幸好人沒死,不然冷不丁的有人死在身邊了,還一身血,她不得做好幾天的噩夢。

 人雖然沒死,不過他這樣子,也確實不能含糊,齊洪海站起來喊道,“栓成,天亮你們幾個趕緊把他抬到衛生室……”

 又想到衛生室的赤腳醫生,只會治個頭疼腦熱,便又改了口,“抬到部隊醫院,趕緊的。”

 部隊醫院基本不對外接診,不過象這種緊急情況,他們也會救治。

 栓成他們幾個把李明傑抬走了,齊洪海不放心,地裡這一攤子也顧不上管了,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把人抬到了急診上,醫生把他褲子捲到大腿根,然後用鑷子夾著酒精給他擦拭傷口。

 李明傑生生給疼醒了,睜開眼一看,腿上都是血,他心裡登時一涼,哆嗦著問醫生,“醫生,我腿還能保住嗎?”

 醫生把手拿開,給他看腿上的傷口。

 看著嚇人,傷口其實也就寸把長,而且還是破外傷,都不用縫針,就上了點藥,然後用紗布包起來了。

 齊洪海氣得差點心梗,問李明傑,“拿鐮刀砍自己,你想幹啥?”

 李明傑,“我割麥子的時候,不小心砍到的。”

 齊洪海,“你下來給我試試,你割麥子咋能砍到大腿?”

 李明傑,“……”

 他就是覺得大腿肉多,砍一下傷不著筋脈。

 地裡一攤子事,齊洪海都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

 李明傑還沒事給他找事,齊洪海火了,指著李明傑,“不想幹活是吧,那你就一直給我歇著吧。”

 以後他要再給李明傑派活,他就是孫子!

 齊洪海帶著栓成他們心急火燎的走了。

 一直歇著?這是以後都不給他派活的意思?

 那以後他吃啥?

 李明傑傻眼了。

 趙平濤剛過來,聽到外面有人喊,“冰棍!”

 趙平濤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買冰棍。”

 賣冰棍的是個大叔,揹著個泡沫箱,箱子上還捂著條棉被,聽到趙平濤喊他,停下了,把箱子放到了地上。

 趙平濤走過去,“我要三根冰棍。”

 大叔,“只有綠豆的了。”

 “就要綠豆的。”

 大叔掀開箱子上的棉被,一股冰涼,香甜的水汽冒出,趙平濤把頭湊了過去,“真涼快呀,我要是能鑽到你這冰棍箱子裡就好了。”

 大叔給逗樂了,“那你去冰棍廠工作,三伏天他們還穿棉衣。”

 趙平濤頓時一臉嚮往。

 大叔給他拿了三根綠豆冰棍。

 一根4分錢,三根就是1毛2,趙平濤付了錢,撕開其中一根的包裝紙,然後迫不及待的放到嘴裡添了一口,冰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