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義分舵

 二人吃飽喝足後。 

 楊巨常留在客棧中歇息。 

 楊寶令小二找來識路的車伕，搭上車，去到了城中一處商鋪。 

 這處商鋪所陳列的商品，多是雲南珍奇。 

 楊寶入到鋪中，那掌櫃問道：“客人看看？” 

 楊寶取下腰間一支指頭大的笛子掛墜，遞到掌櫃面前。 

 掌櫃吃了一驚，欠身道：“原來是總鋪來人，來人，快奉茶。” 

 楊寶道：“我來查筆賬。” 

 掌櫃將楊寶請入鋪中，即有小廝奉上茶點。 

 掌櫃道：“總鋪的會計年初剛查過賬，是賬有什麼問題嗎？ 

 楊寶道：“你們蘇州城有一筆賬記得不大清楚，我來看看究竟。” 

 這在外做買賣的，手上哪個沒有兩筆賬？ 

 哪個不抽點油水？ 

 掌櫃每季面對總鋪會計查賬時，都少不了一番孝敬，用假賬打發。 

 加上江南路與大理天南海北，相隔較遠，只要保證一定利潤，他也從來不虞有人來查。 

 但年初剛查了賬，這會又來人，掌櫃心裡不免打起鼓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是哪一筆賬？小人去找來給先生過目。” 

 楊寶打開摺扇扇了扇，說道：“你取曼陀山莊的賬給我看看。” 

 掌櫃暗道糟糕，這一下直擊要害。 

 原來蘇州內外大戶不少，但真正能叫鋪子吃到滿嘴流油的，卻屈指數的出來。 

 曼陀山莊不似其它大戶常駐城中，反而住在城外太湖上的小島，往來都要渡舟，經過九灣十八汊，十分麻煩。 

 故而每來一趟，都要載走幾舟的貨，以雲南產的乾貨最多，說是那戶主人最愛大理的口味。 

 “先生稍待。” 

 掌櫃暗地裡給小廝使了個眼色，假意去翻起賬來，而小廝則悄咪咪退出後門。 

 楊寶將一切看在眼裡，故作不知。 

 不多時，掌櫃取出幾冊賬本交到楊寶手中，道：“先生，去年本鋪與曼陀山莊的買賣，都記在這兒，請過目。” 

 楊寶接在手中，翻了翻，問道：“你和曼陀山莊做了許多年生意，識得路麼？” 

 掌櫃道：“那家主人脾氣古怪，從不與外人接觸，我也只曉得他們住在太湖上。便是本地船家，也多不知有那一處地方。” 

 楊寶心道：難怪神侯那老魔要我到這裡查，卻不知曼陀山莊又和他結了什麼樑子。惹上他，那家人也真是倒黴透頂了。 

 “曼陀山莊下一次來買貨，是什麼時候？”她復又問道。 

 掌櫃道：“不好說。短則三五日，長的話個把月也沒準。對了，先生若是打聽曼陀山莊，可以去城中李花匠那裡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