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去不過月下人1
才會那麼不知分寸的殺人,試圖引起混亂。
但在怎麼說也不會盯上月菅鶴眠才對,畢竟月菅鶴眠在橫濱才待了兩個月不到,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處案件的時間也不過六七天。
所以背後的人事盯上的是月菅鶴眠。
“月菅小姐請吧。”為首的人,應當是吉良組的幹部,對著月菅鶴眠微微一笑。
至於月菅鶴眠是如何想的,如何處理的,當然是要等入夜了。
月菅鶴眠坐進對方的汽車,看著沿路倒退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麼,可某個幹部看著非常有傾訴慾望的樣子,一直試圖在兩人之間尋找話題。
見月菅鶴眠不說話,自顧自的說著。
“只要你加入吉良組,吉良組自當不會虧待你的。
我個人覺得月菅小姐是一個非常適合吉良組的人才,也非常希望今晚過後還能在吉良組看到月菅小姐,月菅小姐這樣美麗的女士能夠成為我的同伴,我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畢竟,像月菅小姐這樣優秀的人才,當那樣一位偵探的保鏢未免也太屈才了。”
要是這最後一句話被亂步先生聽見,肯定又要開始鬧了。
“確實有些屈才了。”月菅鶴眠只覺得那人好囉嗦,不想再讓他打擾自己,隨口敷衍。
腦海中,卻在想著這兩個月以來從夏目簌石那裡瞭解有關橫濱的事。
不可否認的是。
書,在橫濱。
也確實有人盯上了書。
但在這樣混亂的橫濱,書的存在極有可能被透露出去。
光憑自己一個人也守護不了書,書的存在就代表著會引起混亂,在這樣不穩定的城市中,藏著這樣一本書,真是......頭疼。
就在此時。
夏目漱石之前提到過的三刻構想在那麼一刻湧上了月菅鶴眠的思緒。
也許,可以利用,如果三刻構想可行的話,穩定下來的橫濱一定不願意再次回到混亂與危險之中。
那麼這樣,就算月菅鶴眠與他人的立場再怎麼不相同,為了橫濱的穩定,他們的目標只能是一致的。
也必須是一致的。
三刻構思——白天,黃昏,黑夜。
白天是異能特務科和軍警的主場,黃昏似乎於福澤諭吉所設立的公司有關。
那麼只有黑夜,似乎沒有很好的人選,但是那個黑心的醫生似乎也有打算在黑夜中保護橫濱的想法,也許,可以合作。
月菅鶴眠本就不適合光明的一方,這樣的選擇似乎從一開始就定下了,沒有抉擇。
月菅鶴眠必須找到一個能夠容納黑夜於月亮的組織,才能更好的保護書。
至於代表黑夜勢力,月菅鶴眠想過很多,但覺得最合適的只有港口黑手黨,在橫濱,一眼就能看到的最高的五棟黑色大樓就是港口黑手黨的總部。
足夠強大,足夠暴力。
就算現在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殘暴不仁,但也不能就此否決它代表黑夜。
又開過一個十字路口,萬家燈火都被甩在身後。
那人也感覺到了月菅鶴眠的敷衍,不再自找沒趣,但也沒有因為月菅鶴眠這樣的態度而氣餒,只能說,不愧是能混上所謂幹部稱號的人啊。
隨著汽車駛出市區,道路也慢慢的開始崎嶇,就這樣又過了大概半小時,才到此行的目的地。
對方似乎真的把月菅鶴眠當成了貴客,帶著月菅鶴眠到了吉良組的總部。
那是座落在一處偏遠地帶的宅子,應該是吉良組組長的私人住宅。
周圍都是同一穿著的巡邏隊伍,腰間都佩戴者手槍,一部分人身上還帶著佩刀,訓練有序的樣子,月菅鶴眠淡淡掃過一眼,就大概推測出了巡邏人數。
對於一個曾經受過暗殺專業訓練的人來說,這種分析顯然是必修課。
隨著月菅鶴眠慢慢走入內宅,看守的人明顯更多了,月菅鶴眠跟隨眼前的人,走到了所謂的會客廳門口,就站在一旁。
“組長在裡面等你。”那人很放心月菅鶴眠一人進會客廳。
畢竟,從一進到住宅開始,月菅鶴眠身上的武器都被收走了,哪怕漣川,現在也在那人手裡。
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嗎?
月菅鶴眠一推開門,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位滿頭白髮的男性,面容慈祥。
可能坐到首領位置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果然,當月菅鶴眠環顧四周,就發現屋內還站著裝備更加精良的武裝人員,還有兩位異能者站在老者的身後,也是幹部嗎?
看來這位組長還真是貪生怕死啊。
“月菅小姐不必在意他們,他們也只是為了保護老朽的安全罷了。”坐在主位上的人開口道。
“這樣啊,那你還真是怕死啊。”月菅鶴眠也不畏懼,走了幾步,就在老者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句話,就戳到了老者的死穴。
這就是他們為什麼還沒調查出月菅鶴眠的全部情報,就不惜在白天動手也要將月菅鶴眠帶回總部的理由了吧。
畏懼死亡,恐懼死亡。
殊不知,這位組長將代表死亡的月色親手送到了自己面前。
“月菅小姐似乎活了好多年啊,想來改變一下老朽的壽命對月菅小姐來說也不在話下。”老者看著月菅鶴眠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慾望。
被權力支配的人類,只會更加害怕死亡。
“哦?這又是組長從哪裡聽來的情報呢?”
月菅鶴眠只想知道是誰暴露了自己的情報,異能特務科和軍警絕對不可能,他們是不會通過這種手段來對付月菅鶴眠的。
果然,是藏在吉良組後面的那個人。
一開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看來書的存在還是被人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人對書的瞭解有多少呢?
“吉良組自有可靠的情報來源,就不勞月菅小姐多問了。”話是這樣說,但老者本人也不知道這個情報是哪裡來的,但是可以確信情報的可信度。
時間在眼前這位月菅小姐身上真真切切的停滯住了。
月菅鶴眠也沒打算真的從這位吉良組組長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是萬一呢?
“組長認為我的異能是停滯時間?”月菅鶴眠緩緩起身,彎腰看著老者,使兩人的視線平齊而對:“組長未免太過自信了。”
僅僅是一剎那,老者的身體彷彿沒有支撐力一般,倒在了沙發上,面上的表情還維持這那一刻,彷彿不知道死亡的降臨。
異能力——命運編織曲!
老者身旁的兩位異能者還沒發動自己的能力,雙眼就彷彿看到了什麼,帶著驚恐的表情,倒在了地上,就連四周端著槍的武裝人員也還沒反應過來。
就迎接了死亡。
月菅鶴眠將整個會客廳內的內部人員,改變到了同一個命運節點,瀕死前的一瞬間。
做完這些,月菅鶴眠明顯感受到了自己腦海裡又出現了某個人的身影,帶著血色,染紅了黃昏。
又是她......
——“姬君,是在發呆嗎?”
——“鶴眠,要嘗試一下妾身新定製的和服嗎?”
——“姬君......”
這就是月菅鶴眠每次使用異能力的副作用吧,每一次的使用,都能看到那個穿著和服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寬大的和服上染滿了她的血。
哪怕是一個畫面,月菅鶴眠卻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她逐漸冰涼的身體。
第一次甦醒時,月菅鶴眠無休止的使用了異能,才會導致之後變得毫無理智可言,成了披著人皮的野獸。
哪怕到了現在,月菅鶴眠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月菅鶴眠在發抖,在剋制自己使用異能的想法,無端的憤怒被強行壓下,無處發洩。
不能,不能在......
哪怕是她死亡的那一幕,月菅鶴眠也想再見到她。
月菅鶴眠打算先取回自己的‘漣川’,能不用異能最好不用,月菅鶴眠的理智告訴自己,那是最好的辦法,可那被攥緊的雙手又在訴說著什麼呢?
推開大門,‘漣川’還在那位幹部手上,月菅鶴眠也不打算迂迴一下,直接走到那人面前,拔出從屍體上取下的手槍就向那人射擊,沒有防備的,那人雖然避開了致死的,卻也受了不小的傷。
這樣一個舉動,很快引來了其他人,將月菅鶴眠團團圍住,也有人跑去查看組長,發現會客廳內的人都倒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
顯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