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債

 講的嗓子都有點啞了，吳升咕咚一口喝光面前的茶水，繼續講述：

 “但是那會正是晚上，沒有白天陽氣壓制，那鬼當真兇得嚇人，貧道只能放出自己的護法靈犬看護老太肉身，獨自追擊那厲鬼而去。”

 吳老頭聽完之後不住點頭，這幾天他查看了老太太的消費記錄，收款方都是些什麼“好利去麵包店”、“正宗廣稀螺螄粉張姐”、“天園美食小吃”、“步行街肥仔烤冷麵”之類的，看來那晚情況確實如道長所言，為了驅鬼祟，興正道，著實是費了一番功夫。

 最後吳升以“既然老太太在驅魔過程受傷了，那他也是有責任的”為藉口，硬是沒收老頭的錢。

 吳老頭給出的價格其實非常有誠意，但是吳升覺得不久之後他還得有別的地方用到這筆錢。

 現在郊區公墓賣得比城市房產都貴，雖然沒法把價格打下來，但是本著能幫則幫，日行一善的原則，吳升還是決定幫吳老頭省點錢。

 報酬不收也就不收了，但是過去欠的下血債，是不是該清算了？

 “小惠啊，張愛民張老太你還記得嗎？”

 已經回到博物館的吳升對著面前空氣問道。

 下一秒小惠出現在對面牆上，吳升的問題讓她此時有些侷促不安，四隻手在一起搓來搓去。

 提到張愛民，吳升並沒有從小惠心中感覺到多少憤怒與仇恨，反而滿是畏懼情緒。

 某些受害者會在創傷已經過去的很長時間後，依然在心中不斷妖魔化施暴者，施暴者會在他們記憶中不斷變得更強大，更兇殘，從而導致畏懼情緒進一步加重。

 “小惠啊，現在應該她怕咱，而不是咱怕她，明白嗎？”

 小惠沿著牆壁慢慢爬到吳升旁邊，小聲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