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38.第38章 紅寶石

男人眼睫很長, 撩得檀灼手心發癢。

蓋住那雙生人勿近的冰冷眼瞳後,只露出下半張臉,下顎線條優越, 薄唇淡抿著, 透著極淺的緋色,少了凜冽的攻擊性, 很好親的樣子。

檀灼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他昨天在車廂裡, 一邊冷靜開車,一邊從這張薄唇裡溢出喘息。

若是在床上,他會不會喘得更好聽。

嘶。

啊啊啊!

她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都怪朝徊渡, 一定是把她帶壞了!近墨者黑!

偏生罪魁禍首呼吸平緩, 毫無波瀾的闔著眼睛,大清早動情的只有她一個人。

“你是三歲小朋友嗎, 睡覺還要哄。”

哄不了一點。

未免被這個男妖精蠱惑, 檀灼猛地抽回手,到處摸索自己的睡裙, 她還是有羞恥心的,不能光溜溜地下床跑去浴室。

檀灼動作太大, 朝徊渡根本睡不著,掀睫看了眼。

因著少女皮膚薄嫩, 此時昏暗光線下,探著身子去床尾摸索時, 依稀可見白得反光的肌膚,細腰微微下塌, 凌亂又放肆地烙印著幾個鮮豔的指印分外顯眼。

他眼神晦暗。

忍了一夜,但凡進去了,絕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結束的, 若做到中途草草結束,不如不做。

朝徊渡向來不喜敷衍自己,尤其這方面。

檀灼沒找到自己的睡裙,反而摸到了差點掉地上的手機。

小聲嘀咕了句:“我的手機怎麼在這裡。”

她裹著薄被坐起身,視線落在屏幕上,打開頁面是與周毓霖的語音通話結束頁面。

突然一個激靈,終於反應過來。

對,自己又夢遊了!

想到什麼似的,檀灼扭頭看向被她搶了被子的人。

朝徊渡身上的黑色真絲睡袍散亂,繫帶鬆散,隱隱露出的腰腹線條清晰,上面攀覆著一道道鎖鏈刺青,蜿蜒而上,另一片被睡袍擋住。

此時被她鬧得徹底睡不著,朝徊渡揉著眉梢起身。

檀灼拽了下他的睡袍衣襬,“你等等,我昨晚夢遊除了跟之前一樣那……”

想想早晨起來的畫面,她難以啟齒,“那什麼你,還幹什麼了?”

朝徊渡低垂著眉眼,依舊懶倦,語調卻平平的毫無變化:“哦,哪什麼我?含我喉結?舔我腹肌還是吻……”

檀灼聽不下去了,用被子矇住耳朵。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少女只露出一張漂亮臉蛋,心虛地揚聲:“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夢遊玩手機?”

她將手機屏幕從被子邊緣推出去,指著上面的語音記錄,“我沒記得和他開語音。”

還聊了好幾分鐘!

朝徊渡下床時,視線沿著她的指尖看過去,隨即漫不經心答道,“哦,你夢遊拒絕了他。”

檀灼信了,大驚失色:“我現在夢遊這麼嚴重了嗎?!”

想起昨晚在浴室內的遭遇,朝徊渡平緩的語調沉了幾分:“非常嚴重。”

治療刻不容緩。

朝徊渡之前與秦修遲和肯恩醫生詳細瞭解過檀灼的病症,早已經想好解決她目前夢遊症的方案。

“非常、嚴重?”

檀灼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手腳發冷。

朝徊渡從來都鎮定自若,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在他眼裡會是嚴重的,現在他居然都說非常嚴重。

這得多嚴重啊。

朝徊渡神色沉淡,從衣櫃找出襯衣西褲,準備去浴室。

看到男人涼薄的背影,檀灼嚴絲合縫地裹著被子,輕輕哼了聲,一雙桃花眸瀲灩又幽怨:“急著去浴室幹嘛!”

“都不知道安撫安撫我。”

“我還是不是你的寶貝小嬌妻?”

“我的寶貝小嬌妻。”

朝徊渡站在浴室門口,聽到她這理直氣壯的質問,冷靜地轉身,“撩撥了一夜不負責,不如你先來安撫安撫我。”

剛好,不必去洗冷水澡了。

男人原本拿著衣服的手臂垂落,隔著薄薄的睡袍,依舊能看出腹肌下方那處蓄勢待發的野蠻發育,強勢又危險。

看起來比昨天下午還要大。

可想而知,他一早去浴室是幹嘛的。

檀灼啞然。

下一秒,纖細指尖默默地把原本就蒙在腦袋上的被子往前拉了拉,連帶著臉蛋都完全矇住,隨即團成球倒回床上。

假裝睡著。

幾分鐘後。

浴室內,朝徊渡自己擼不出來,被養刁了胃口,就很煩躁。

明明合法老婆就在外面。

他還得自己來。

檀灼昨晚穿了一會兒的睡裙還掛在浴室內,淡淡的荔枝玫瑰香縈繞。

朝徊渡胸腔跳動,平復半晌,最後修長指節勾起那綢滑馥郁的睡裙覆上去。

若非他有今日有晨會……

檀灼豎起耳朵,聽浴室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不由得想,朝徊渡隔三差五的洗冷水澡,會不會洗出什麼毛病啊。

她縮在被子裡搜索——

「男人頻頻洗冷水澡的方式壓抑慾念,以後性功能會不行嗎?」

搜出的答案:“對於身體素質較好的男性,冷水澡能夠增強體質,促進xx分泌睪酮等,是能夠增強性、功能的;而對於身體素質一般的男性,洗冷水澡會降低機體免疫力,誘發疾病等,是降低性、功能的。”

檀灼看著這個回答,沉默許久。

朝徊渡的身體素質肯定是好的。

所以意思是……他越這樣洗,以後越厲害???

現在都這樣了,以後還要怎麼樣?!

不行不行。

檀灼驀地掀開被子,露出一張憋得泛紅的小臉蛋,顧不得什麼,趕緊披著被子下床,往衣帽間跑去。

自從檀灼搬過來,朝徊渡的衣帽間便與隔壁兩間客房打通,重新建造了一個佔據幾乎半層樓的超大衣帽間,裡面也有浴室,洗完澡換好衣服可以直接從這裡出去,不必經過主臥。

檀灼第一次洗澡這麼快速,妝都來不及化,換好衣服下樓讓管家給自己打包早餐,急匆匆上車去博物館。

管家:太太最近事業心比先生還重。

上班時間越來越早。

*

胥窖古墓的考古還在繼續,不過自從檀灼上了熱搜後,熱度一直很高。

每次只要博物館官方賬號發她的相關視頻,點贊都會破百萬。宣傳部門隔三差五請她拍視頻,介紹館內藏品,還拍她鑑定與修復古籍古畫的過程。

理由非常義正言辭:宣傳傳統文化,普及文物知識。

這能拒絕嗎?

必然是不能的。

於是乎,雖然檀灼沒有賬號,也累積了不少粉絲,還有不少從周毓霖那邊摸過來的Cp粉,想知道他們的後續發展。

網上搜不到一點消息,只能從檀灼這邊著手。

可惜她沒有個人賬號,在博物館官方下面留言,官方只說鑑定師私人事情,他們不過問。

搞得人心癢癢。

越是神秘,越是讓人想要挖掘。

後來有人在評論區爆出檀灼經常做勞斯萊斯上班,頓時引起了小範圍的‘地震’,各種猜測頻出。

對於周毓霖這件事,檀灼那天得知自己半夜夢遊跟人家語音,後來想了想,又給他發過消息道歉。

大小姐駕到:【很抱歉,那天晚上嚇到你了吧。】

周毓霖以為檀灼指的是被她老公接語音的事情,確實有受到驚嚇:【沒事沒事。】

幾秒後,他又回覆:【姐姐,你……注意安全。】

檀灼:???

注意安全?

他是猜到自己夢遊了嗎?

天吶,那天晚上她到底跟周毓霖說了什麼?

大小姐駕到:【我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周毓霖:【啊?】

檀灼看著他的問號,也有些迷茫,略一沉吟,試探著問了句——

大小姐駕到:【為什麼讓我注意安全?】

很快,周毓霖便又發了消息過來:【我感覺你老公有點反社會人格,佔有慾還很強,所以讓你注意安全,對不起,我可能沒立場說這些,可沒忍住。】

檀灼:“……”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髒話,很髒很髒很髒,想把朝徊渡給就地埋了那種!

合著半天,昨晚她沒有夢遊和人開語音!

那她夢遊乾的事情,從朝徊渡嘴裡說出來,有幾句是真的?

什麼舔他含他親他的,是不是都是假的?

她之前還因害他洗冷水澡而愧疚,後來幾天老實地配合進行夫妻生活,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做兩次以上,然後早晨還要再晨練一到兩次。

現在信任全線崩塌。

檀灼神色冷靜地回覆了周毓霖幾句,並且真誠感激他在微博為自己發聲的事情。

但僅此而已。

她還是拎得清的,不管自己與朝徊渡的婚姻多麼塑料多麼脆弱,但並不是假的。

道德與從小到大的教養,不允許她在婚姻存續期間與任何男人有出格的曖昧關係。

況且,既然沒辦法回應對方的感情,自然不會故意吊著他。

隨後檀灼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聲討某個罪魁禍首身上。

今天還特意早點回家,準備興師問罪。

豈料朝徊渡居然又又又出差了。

若是其他城市,檀灼一定要追過去。

然而崔秘書說他去的是深城。

算了。

這個城市,她有心理陰影。

最近她都在修復館那邊,極少回‘梅簡’。

用師兄的話來說,他好不容易騙來的首席鑑定師,都快被博物館挖走了。

這天她有空回工作室。

梅溪汀還問她:“你如果打算正式入職博物館,我也不攔著。”

最近鑑定館和修復館都想讓檀灼正式入職博物館,其實梅溪汀早就知道,自家師妹這顆珍珠鑽石,遲早要被發現的。

檀灼卻很明白自己要什麼,她靠坐在自己這兩年做鑑定時常坐的雕花椅子內,這是當時入職時,特意從家裡搬過來的,以前爺爺做文物修復時常坐的。

坐在這把椅子上,她就會想起爺爺曾經的教導。

教會她鑑定古董,修復古董,不是為了成為她撿漏斂財的工具,而是讓更多文物重見天日,不被埋沒。

博物館的工作雖好,或許是很多鑑定師、修復師的終極夢想,與她而言限制太多。

檀灼搖搖頭,仰頭看向梅溪汀:“師兄,其實我想開個古董店。”

“讓藏在家裡那些古董,重見天日,找到它們新的主人。”

而不是幾十年上百年的藏在暗光裡,不見天日。

其實也這是爺爺的夢想,可他一直沒有機會實現,因為這些古董價值太高,輕易現世,或許會成為檀家人的催命符。

檀灼不知檀家這次破產與古董有沒有直接關係,但父母和奶奶出國至今不跟她聯繫,不得不讓她多想。

梅溪汀若有所思:“你確定?”

檀家坐擁巨寶,當初連檀老爺子都尚且不能確定護得了這些古董。

他嘆了聲,“從感情上來講,我應該支持你,但是理智告訴我,這很危險。”

檀灼懂師兄的意思,輕抿了下唇,閒閒地笑了聲:“今時不同往日。”

“藏著掖著更容易被覬覦,倒不如大大方方現世。”

這也是她最近從每天被官方拍攝視頻中得到的靈感,如果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古董店,她的藏品,但凡消失一樣,便會引起眾多人的注意力,那麼那些私下覬覦的人,會不會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藏得深了,被人偷偷盜走,她都無處申冤。

更何況,如今趁著她有朝太太這個身份……

臨近中午,半開著窗戶有點熱。

檀灼從旁邊架子上,拿了把繪了鶴紋的小扇子扇著風,一邊懶洋洋地道,“也不急,我準備抽空先回去清點一下古董。”

這是個非常大的工程,之所以提前告訴梅溪汀,是找他幫忙。

梅溪汀也笑了:“你倒是信任我。”

檀灼很理直氣壯:“爺爺說了,這世界上不相信父母,也要相信我的師兄大人呀。”

她爺爺眼光素來好,就沒出錯過。

對了,朝徊渡也是爺爺選中的。

檀灼細想了一下……

除了那方面需求量大了點,性格狗了點,其他也還……就那樣吧。

總之爺爺眼光好,所以她信任師兄,至於朝徊渡還得再觀望一下,經過周毓霖這茬兒,對他的信任度直線下降。

就在他們討論什麼時候回去整理古董名冊時,外面傳來童童的敲門聲:“檀老師,你的前客戶來了。”

前客戶?

檀灼都忘了自己還有什麼客戶了,她好久沒有接新的鑑定任務。

梅溪汀反應過來:“是茶館那個,找你問殘卷的事兒。”

“來好幾趟,你都不在,我就給你應付過去了。”

又不是什麼正經客戶,梅溪汀也懶得和檀灼說,這位客戶直接被他拉黑了,以後不接他的活兒。

檀灼指尖把玩著扇柄,“找我幹什麼,不應該找錢之延嗎,他應該很樂意高價買下那個殘卷吧。”

說到這裡,梅溪汀就想笑:“自從上次直播翻車,他連考古隊都不去了,總覺得大家在嘲笑他。”

“其實他主動跟你道個歉,頂多也就是丟臉點罷了,在圈子裡還能混,畢竟年輕氣盛嘛,給年輕人個機會,現在裝死,反倒是讓人不恥。”

前段時間鑑定圈的談資是檀灼,如今就是錢之延,相較於檀灼那個沒有證據的料,錢之延這邊可是實打實的,自然熱鬧的很。

至於這個茶館老闆屢次過來,意思明顯,想要讓檀灼出高價買下。

畢竟她手裡有原本,甚至是修復過後的。

殘卷留在自己手裡也沒用,毫無價值。

梅溪汀一言難盡:“他要價五千萬。”

五千萬,可真敢要。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檀灼又不傻,涼聲嗤道:“我負債累累,買不起。”

若是這人給一個合理正常的價位,為了保留原本,檀灼可能還會買下。

雖然沒什麼必要,畢竟原本修復的真的非常還原,即便有了殘卷,再重新修復,或許都沒有現在的完美。

梅溪汀也贊同。

他們不佔人便宜,自然也不會傻乎乎吃虧。

“你等會從後門走,免得他在前門堵你。”

檀灼:“行。”

‘梅簡’的後門也是一條小巷子,盡頭開滿了白色芍藥花,非常雅緻,檀灼偶爾也會從這邊走。

這裡的芍藥並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並非朝園後山那些重瓣華美的芍藥鮮豔奪目,可檀灼莫名地想起了朝徊渡,鬼使神差地摘了一朵。

摘了之後,又想懟回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檀灼站在花叢裡,瞥過不遠處垃圾桶時,猶豫了兩秒,還是沒有丟進去,而是帶回了泰合邸主臥。

朝徊渡出差快一星期了。

床頭甜百瓷花瓶內是傭人來換的,亦是每日從國外空運的最新鮮的香檳色玫瑰。

檀灼將這朵幾乎與甜百瓷融於一體普通芍藥,塞到了名貴玫瑰中間,霸佔C位。

不符合花藝師的審美,但有種野趣的美。

檀灼泡了個澡,又從頭護膚到腳,不經意瞥到自己的花藝傑作時,越品越滿意。

興致來了,她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朝徊渡。

大小姐駕到:【怎麼樣,不比你的插花技術差吧?】

此時,返回江城的車廂內。

俊美男人薄唇勾起淡淡弧度,跟他比插花技術?

幾秒後,檀灼收到了回覆。

是朝徊渡的兩條簡短的語音消息——

“比比。”

“視頻。”

聽到朝徊渡準備和太太開視頻,前方崔秘書很自覺地打開了隔板,並且面不改色地遞給司機一對藍牙耳機,然後自己也塞上。

檀灼還真是被他激起了好勝心,比就比,誰怕誰啊。

而且,自己絕對是有天賦的。

隨便這麼一擺弄,就特別好看。

一開視頻,他那邊有點黑,檀灼歪著小腦袋,狐疑道:“你那邊沒開燈?怎麼比?”

“那柄芍藥小鏡子呢?”

“在抽屜裡,幹嘛?”

“比賽花藝還要用鏡子嗎?”

自從上次朝徊渡用在她身上後,檀灼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都沒再把它當正常的放大鏡用,難以想象,她在博物館正兒八經鑑定時,手裡拿著個情。趣玩意兒。

怕自己手抖。

更怕這玩意兒突然失靈,當場給表演個彈出一截來,在座的大佬全都是見識過古代各種這方面用品的,肯定能意識到這東西的用處,她還要不要混了。

“嗯,用它插花。”

朝徊渡理所當然地回道。

用什麼插花?

檀灼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原本正摩挲著小鏡子背後鑽石鑲嵌的芍藥花,思考著要不要定製個沒有那方面功能的。

乍然聽到朝徊渡的話,下意識看向屏幕裡的黑影。

等等,檀灼突然發現,他在車裡,哪有什麼花?

跟她比個毛線球球的花藝。

所以他插花的意思是……

檀灼雪白肌膚上迅速浮現了一層緋色,“我不要。”

朝徊渡語調徐徐,像是命令般:“枕頭墊在腰下,鏡子還有一個用法,不想試試?”

“上次不是很爽。”

檀灼想起之前鏡子那兩個特殊的用法。

爽是爽,但羞恥是真羞恥。

在昏暗中,男人眼瞳漆黑,如墨染的漩渦,想要將她吸入這幽淵之間,似是蠱惑:“不會有人發現,試試,插進花裡,它還會動。”

“只要旋轉芍藥花瓣中間那顆紅寶石。”

“我沒這個心思。”

檀灼捏著小鏡子的手都出汗了,她結結巴巴,“真,真沒有……”

朝徊渡曲指扯散原本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雲淡風輕地應了聲,“沒這個心思?”

檀灼點頭,迅速答到:“沒有!”

她就是來比花藝的,誰知道他沒安好心。

“你要沒事,我掛……”

話音未落,卻聽到朝徊渡不疾不徐道:

“我喘兩聲,上次聽我喘,你隔著毯子,都能把車椅都弄溼。”

“寶貝——”

“灼灼,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檀灼舉著手機的手一軟。

啪嗒。

手機砸到了臉上。

嘶。

疼!

檀灼捂著砸疼的鼻尖,感覺有血氣湧動。

這個蠱惑人心的狗男人啊啊!

檀灼簡直要瘋了,條件反射地關機。

忍不住抱住他的枕頭用力錘了好幾下。

又突然想起他說把枕頭墊在腰下……

想到墊枕頭的原因,嚇得檀灼立刻鬆手,將那散發著淡淡白檀香氣息的枕頭推遠了,一直到床邊。

少女翻了個身,不去看那屬於朝徊渡的枕頭。

今晚,沒有枕頭,她也能睡好。

頭一次檀灼失眠了,在床上滾了好久,都覺得不舒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男人低喘著喊她寶貝,又喊她小名。

雙腿不自覺互相纏緊。

這時,檀灼指尖不小心碰到方才開視頻時,被隨手塞進被子裡的琺琅小鏡子,金屬質地微涼,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檀灼平躺著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上的圓形雕花,一圈一圈,像極了鏡子背面,最終,她抿著溼潤的唇,慢慢地,慢慢地將那面小鏡子勾到手邊,在被子裡,沿著鑽石芍藥的花紋,找到朝徊渡說的中間那顆紅寶石。

指腹輕輕旋了一圈。

突然,感受到指尖一陣酥麻。

金屬手柄自然地發熱,並且震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明明隱約知道用法,可一旦放到身上,她卻不解其意。

根本不會弄。

總也找不到點。

折騰了半天,越發難受,一雙桃花眸,在黑暗中,染著迷茫的難耐,迷迷糊糊捏著小鏡子睡著了,什麼時候手柄溫度降下來,都不知道。

半夜朝徊渡回來時。

主臥縈繞著極濃的玫瑰荔枝香,還纏繞著一縷勾人的甜膩。

大床上的少女穿了霜白色的真絲睡裙,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她極少穿長裙,基本換了短裙,這條尤其短。

伴隨著她睡著時雙腿不自覺地併攏,有明顯的潤澤痕跡,月光照下來時,依稀能看到少女眉眼之間的急促,連呼吸都不安穩,似乎猶陷入夢中。

朝徊渡站在床邊欣賞了會兒,視線不經意掠過少女不經意探出被子的手,此時指尖還捏著那柄小鏡子。

男人眼瞳微暗,慢條斯理地從她指尖抽出那面鏡子。

將紅寶石旋了回去,似乎並沒有驚訝她用過。

畢竟,小姑娘的好奇心,從來都是寫在臉上。

朝徊渡將鏡子擱在床頭,才去了客房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後。

帶著一身潮溼的男人回來,半跪在床上,將少女抱起來,輕捏住她的下巴。

突然的動靜,讓本就睡不安穩的檀灼猝不及防,片刻,才慢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熟悉的面容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尾音不自覺拉長:“你,你回來了。”

朝徊渡忽然重重地吻上去,聲線含糊地應了聲:“嗯。”

蠱惑至極的白檀香瀰漫開來,她簡直招架不住,很快便軟了身子,綢滑的真絲被面沿著光滑肩膀滑落。

急促而發燙的呼吸聲像是有催、情的效果,檀灼頓時缺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小臉緋紅,纖細雪白的小腿夾著:“我想,我想去洗手間。”

朝徊渡在她耳畔故意輕喘:“去洗手間做什麼?”

“嗯?”

檀灼僵在了原地,細白牙齒咬著下唇,都怪他在自己睡前,故意喘給她聽,害得她居然又做了那種夢,比上次在浴室裡還要羞恥。

現在一回來就親她親得這麼……

嗚嗚嗚。

所以,還能幹什麼,裙子和裡面都溼透,她要換掉啊啊啊。

絕對不能被他發現。

不然她在朝徊渡狗男人面前,要抬不起頭一輩子。

然而沒等檀灼想好合理藉口。

朝徊渡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她同樣纖細雪白的手指把玩欣賞一番,“你手指這麼細,被我養刁了胃口,能滿足嗎?”

檀灼:“誰,誰要……”

“去做這個啊。”

“我又、不會!”

檀灼從未自己弄過,是真的不會。

這方面所有的幻想與渴望,全部來自於他。

少女如同一張乾淨白紙,被朝徊渡用筆一寸一寸地描繪出他滿意圖案。,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