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歹毒的男女

 而老爺，赤條條血糊糊地躺在炕上，沒了動靜。

 “老爺……”

 ……

 榮青梧回了瑪陽集，燒了外出時穿的夜行衣。

 三隻鬼靜靜地飄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榮青梧抖著手撥動著炭火。

 最後，武平開口安撫道：“娘子，這不是你的錯，人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

 榮青梧捂著跳得飛快的胸口，沉默了許久，才道：“不，你是為了我才殺的人。不是你的錯，不怪你。”

 她不是聖母婊，邱同知要她死，她怎麼可能放過邱同知？

 只是，她頭一回殺人……

 不，嚴格來說，這並不是她頭一回殺人。之前在關外遇上馬賊時，武平附在她身上就曾殺過兩個馬賊。

 但那不一樣。生死關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馬賊是敵人，是眾人共同的敵人，殺了就殺了，她當時都沒太多感覺。

 還有昨夜隔壁莊子，那些被狼咬死的人，說起來，他們的死和她也有關係。但她當時也沒太多的感覺。

 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這回不是自衛，這回是她主動殺人，是她親自動的手，還是因為私仇。

 就算是武平附身，可她若是不願意，武平也殺不了人。

 殺的即使是壞人，等衝動過去，人冷靜下來，她還是有些不安的。

 畢竟，那不是動物，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看著三隻鬼，擠出笑容笑了笑，道：“放心，一會兒我就好了。”

 可武平很著急：“娘子，元兄那邊怎麼辦？聽那邱同知的話，必定是和山賊勾結，要在路上害元兄。”

 文卓卻道：“我倒不認為元兄有性命危險，應該只是受點傷而已。那柳北兒要的是元兄的人，不是他的屍體。而且，邱同知不就是想讓元兄受傷，然後利用娘子命硬剋夫的名聲，讓元兄惱怒，休了娘子嗎？”

 錢益愣了一下：“受傷？”

 榮青梧看向文卓：“受傷也不行。”

 武平連忙附和道：“對，受傷也不行，元兄可是為了娘子才去白馬城的。可不能讓元兄以為娘子真命硬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