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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劉振嵩之真相一

 陸風竹道:“你說的那門親事,女的就是劉星衍的母親吧。”

 劉振嵩道:“不錯,惠芬是大家閨秀,才貌雙全,可是寄蟬一聽是我安排的親事,立刻表示反對,我好說歹說才勸動他去見了惠芬一面,哪知他去後說了一句:我才不跟這麼無趣的女人在一起。然後便一走了之。那之後,他和惠芬之間為何又有了瓜葛,我就不清楚了。”

 陸風竹道:“劉寄蟬為何後來又去畫畫了呢?”

 劉振嵩道:“畫畫本也是寄蟬的愛好,當時我見他越陷越深,為了救他,便對他說:你今日能在十里坊成名,並不是全靠自己的本事,假如家裡沒有給你那麼多銀子,你不能揮金如土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姑娘圍著你,這世上會作詩的人很多,許多埋沒終生就是因為他們沒有錢。寄蟬聽後非常生氣,他說既然如此他就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再出一次名。”

 陸風竹道:“於是他就用寒蟬子為號開始作畫?”

 劉振嵩道:“沒錯,他說這次他完全憑自己的本事誓要在畫壇闖出一番名堂來。哎,這孩子天性太傲,其實不適合做生意,只可惜我當時並不明白這個道理。若是能不逼迫他,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

 陸風竹道:“說說他的死吧,他為何要自殺?”

 劉振嵩嘆了口氣,道:“他在畫壇不像在詩壇那麼順利,他的畫真正能夠欣賞的人不多,為此他非常失落,我趁機對他進行嘲諷,說他沒了家裡的銀子果然不行,哎,這些實在不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後來有一天,他忽然回來跟我說要娶花魁岑紅葉為妻,我聽了非常生氣,我們劉家再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家中獨子怎麼能娶一個妓女為妻?眼看他是鐵了心要這麼幹,我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我花大價錢買下了岑紅葉的賣身契,然後以此為要挾,假如他二人不肯分開,我就把岑紅葉隨便賣給一個人當老婆,這個人可以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可以是乞丐,甚至可以是太監。我本以為這會逼迫他們就範,哪知,哪知最後卻....”

 陸風竹道:“哪知最後卻把他們逼上了絕路。”

 劉振嵩此刻已是泣不成聲:“我...我真的...真的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有人說父子前世是冤家,寄蟬應該就是來向我討債的冤家吧。”

 陸風竹道:“說完以前的舊事,說說眼下發生的事吧,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劉振嵩道:“寄蟬死後,我花了整整五年才從悲痛中走出來,寄蟬雖然走了,但是祈香山這個名字卻在世上流傳下來,雖然世人並不知道祈香山是劉寄蟬,可我知道,只要他的傳說能一直流傳下去,對於我來說可算是最大的安慰,這也是寄蟬曾在世上存在過的唯一憑證。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祈香山的傳奇慢慢開始被人遺忘,甚至連香山紅葉廟都有人想拆,我不能忍受這一切的發生,我要世人再次銘記祈香山的傳說!”

 陸風竹道:“你殺這麼多人真的就只為這個?”

 劉振嵩道:“不然呢?我年過七旬,來日無多,寄蟬死後,劉門也絕後了,我已經沒有任何念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寄蟬把他的傳說延續下去,這也是我這個父親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陸風竹長嘆了口氣,眼前這人思路清晰,口齒伶俐,怎麼看都是個正常人,可內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又問道:“你犯下這些案子,動用的人力不少,到底是誰在幫你?是巴曲嗎?”

 劉振嵩道:“不錯,我因為要從高昌國進貨的關係與他結識,多年來我給他的錢不可計數,他幫我原也是天經地義的,只是有一點,他是細作我確實不知,不過無所謂了,你們硬要給我按個資敵的罪名也隨你們。”

 陸風竹道:“你是怎麼能夠做到讓呂宗伯甘心做你的替死鬼的?”

 劉振嵩道:“呂宗伯這個人詩名很高,外人總見他一副名士做派,其實是人就有弱點,他這個人好賭,欠下了許多高利貸,若不是我替他兜著,他怕是早被人給剁了。”

 陸風竹道:“光是這點恐怕不能令他心甘情願替你去承擔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