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陽光少年已不在

 “岱潯風。”

 少年回頭，對上桃星眠的目光。

 “你……從小就這麼高冷嗎？”

 雖然看著那麼冷漠，可實際又比誰都熱心。

 聽到這句話，岱潯風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從小這樣嗎？

 從小……

 眼前光影好似忽明忽暗起來，燦亮的陽光胡亂穿梭在彼方。

 書桌旁，少年專注拼著半成型的模型，額髮細碎，眉眼乾淨，流暢的輪廓還留著些許稚嫩。

 小組件零零散散躺在桌面，橙紅晚霞從窗邊暈進房間，又悄無聲息地融入屋內的暖光。

 “潯風！”

 肩戴警徽的男人走進來，一眼就看到桌上的模型。他走到少年身邊，很隨意地在少年肩上拍了一下，語氣輕快：“嚯，快拼完了，帥！”

 少年得意挑眉，笑道：“爸，等你這次忙完回來，肯定能看到最帥的川崎h2r。”

 “行啊小子！”岱正峰咧開嘴笑，兩個酒窩浮在粗糙的臉頰上。

 他目光落到少年認真的眉目，調侃般“嘖”了一聲：“到時老聞知道不得羨慕死我？哈哈哈哈！”

 “得了吧！聞叔叔可沒你這麼幼稚。”

 13歲的少年組著模型，時不時和父親鬥幾句嘴，表情生動又鮮活。爺倆的聲音傳出沒關門的房間，路過的竺婉聽了幾句，無奈又溫柔地笑了。

 幾天後，岱潯風把拼好的川崎模型放在岱正峰的書桌上。

 “潯風……”

 竺婉走進來，表情依舊溫溫和和。

 “怎麼了，媽？”

 “那個，聞叔叔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聞程，是竺婉和岱正峰在警校的同學，也是年輕時同生共死的戰友，和岱竺夫妻的關係很深。

 只是最近岱正峰在負責一個案子，去了泉市，因此和聞程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噢，沒事。”竺婉撥了下耳邊的碎髮，沒再回答：“今晚媽得在市局待久點，餓了就自己煮點麵條，知道嗎？”

 “知道了，你放心吧。”

 不知怎地，岱潯風總覺得竺婉有心事，溫和的表情裡好像在壓抑著什麼。

 他剛張嘴想說些什麼，竺婉卻已經走出了書房。

 ……

 放學之後，岱潯風和同班幾個男生一起打球，夕陽投出籃球架的影子，和幾個跳躍奔跑的少年，像是一幕愜意又炙熱的圖畫。

 十三四歲，活潑陽光的少年，湊在一起，總是吵嚷嚷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打完球的他們各自回家，吹著晚風，緩解運動過後的熱意。

 聞程就是這時候找上岱潯風的。

 “幫我爸媽？”

 不起眼的小餐館內，兩人相對而坐。

 “畢竟都是戰友，我怎麼能不管呢？但你爸媽什麼性子，如果不是他倆硬要瞞我，我也不至於找你這麼一個小孩幫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