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滿跟在長魚姣身旁,看著手心的帕子突然有些生氣。

 這幾日她都聽白露說了,同住延春宮,許貴人還沒封貴人,只是侍寢後晉位常在,就開始向攜芳閣借人。

 小主病重一年,身旁只有白露照顧,每每白露離開去御膳房取膳,小主身側都空無一人。

 依照小滿看,攜芳閣和行雲軒早就是勢不兩立了,小主怎麼還這麼心軟,安慰行雲軒的宮女。

 行雲軒的動作還挺快,不知道是真的得寵,還是背靠明貴妃的威勢,瞧起來一點沒有那天被砸的亂七八糟的位置。

 只是視線落在許貴人身上,長魚姣罕見的擰起眉頭。

 宮裡大多都是明豔張揚的女子,皇上偏愛這一款的美人,大家也都往這上面湊。

 許貴人五官深邃,雖然顴骨略高,年長些或許會看出幾分刻薄,如今到底年輕,大方明豔的裝扮起來,依舊是個美人。

 可今日不知她怎麼想的,慣愛的悄色不穿,換了身寡淡的豆綠。

 將還算白皙的肌膚硬生生襯黑了許多,臉上的妝容也說不出的奇怪,粉撲的過重,本就深邃的眼窩在慘白的脂粉下,顯的許貴人整個人都,陰沉沉的。

 即便是那天行雲軒被砸,許貴人氣到猙獰的臉都比今日看著順眼。

 她是被氣瘋了嗎?

 “許貴人這是?”

 長魚姣眼裡的驚訝太過明顯,許貴人本就陰沉的臉色更難堪了幾分。

 兇惡的眼刀往身旁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身上剜,長魚姣才發現,這原是她宮裡的小喜子。

 這一聯繫,再看許貴人這一聲,長魚姣登時笑了起來。

 清豔的眉眼霎時生動,好似天光破曉的明媚,眉心的病氣化成了半攏半明的晨霧,纏的人越發生憐。

 同樣寡淡的衣衫穿在長魚姣身上半點壓不住她的氣色,反更襯她幾分飄飄若仙。

 順手取過花枝擦了嘴角的手帕,走到許貴人跟前,指尖輕抬,將許貴人下巴太高,帶著冷香的手帕一點一點從許貴人臉上擦過,

 “許貴人,你這打扮,趕上唱戲的了。”

 說著抖了抖擦過許貴人臉頰的手帕,毫不意外的抖落一層粉。

 小滿噗嗤笑出了聲,行雲軒的宮人卻死寂一般的靜。

 縮著腦袋不敢吱聲。

 許貴人的眼睛在長魚姣走近,抬起自己下巴時就猛的收縮,如今更是覺得屈辱。

 “你放肆!”

 將手帕擱在許貴人身旁的桌案,長魚姣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