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泯然眾人,籍籍無名。

 與後宮最不缺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朝瑾想問她,不憂心他叫她一朝從雲落地嗎,卻又在話音將出時,自己便先受不了這樣的假如。

 他得承認。

 目光所及一日勝過一日精緻的攜芳閣,讓他無法忍心回想起那日。

 長魚姣面色蒼白,神情冷然的落座在攜芳閣的滿地狼藉中。

 他將蒙塵明珠捧回高臺,又怎麼忍心,叫她再次跌落。

 身邊伺候的宮人早就因為兩位主子這驚駭的對話而紛紛跪倒,等候著帝王怒火爆發,卻在許久後只聽得皇上似更溫柔的說,

 “姣姣,如今這樣很好。”

 鮮活的,散發著耀眼光芒。

 這樣很好。

 待得朝瑾離去,長魚姣才垂眸看向掌心。

 隱隱滲出的血跡昭示著她並不如表面上的淡然。

 從前鋪墊了許多,大多是在隱晦處讓朝瑾猜想她是怎樣的人,如何的性子。

 這樣的小把戲帶來的新鮮感並不能夠維持太久,而眼下貴妃傷她,朝瑾學會低頭,最是對她喜愛上頭時,就是下猛藥的最好時機。

 她也隱有憂慮朝瑾會否為她的野心而生出抗拒,卻更相信以她窺得的朝瑾內心的自負,他會更欣喜於後宮中竟有人敢以心做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