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可她在攜芳閣看了她的柿子樹實在太久。

 久到失去了夜色朦朧，她便知，這不是她的柿子樹。

 圓滿是假圓滿。

 而她守了那麼久的，執著倔強，如她這個人一般的柿子樹又去了哪兒呢？

 長魚姣不知道，也忽然失去了問的勇氣。

 第一次想當個糊塗的明白人。

 直到她籌劃良多，終究沒算到朝瑾會一劍劈了柿子樹。

 那轟然倒塌的何止是柿子樹啊。

 連帶著她經年的執著，都好似陡然成了空。

 沒得著落，也尋不回著落。

 那一刻升騰出的恨，是她入宮後最濃烈的情緒。

 就算是面對將她人生變做笑話的鬱充儀。

 就算是對面不再相識的鬱明安。

 她都只是疼到麻木的平淡接受了。

 或許早在許多個溫飽難繼的日夜，她的恨就從熊熊烈火變作了沉寂的火山。

 洶湧內斂，而不再輕易牽動她的情緒。

 為此，她甚至可以很冷靜的壓下恨，先為長魚家復仇。

 將惠妃送下地獄，扶持長魚野。

 再由惠妃之死，長魚野光明盛大的前途，去刺激長魚信。

 逼他來求，求她給予同等長魚野的機會，求她給予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