翃洺 作品

第126章

 謝靜也已經被火化,謝靜的丈夫拒絕參加喪禮,也不接受骨灰,最後,只好是謝靜父母安排了下葬。 

 李輝和謝靜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長林市。雲州更是說的有鼻子有眼,連最後謝靜體內精斑的事情也被爆了出來,還牽涉到許多其他女性。風流韻事已經是雲州街頭巷尾的笑料。按照馬寧波的話說,現在搞得縣委政府幹部都抬不起頭來,李輝一人做的事,倒成了整個領導班子做的一樣,在別人眼裡,我們都成了一丘之貉,這他媽算什麼事! 

 省市紀委的調查組在縣裡已經有些時日,聽說縣裡的許多幹部和企業都被叫去問話。李輝一死,檢舉信如雪片般飛來,有的居然寄到了縣紀委。寧全東知道檢查組在雲州,也不敢壓這些信件,只好一封一封的轉到調查組手裡。 

 韓雲輝說:“這些日子,雲州有一部分人跟著魔了一般,有事沒事都往檢查組跑,本已經查明瞭情況,可反映問題的人不斷,調查組想走都走不了”。 

 溫言奇本就覺得厭煩,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人活著的時候,看不見你反對,這會死了,倒是睡醒了。李輝再不濟也是曾經的縣委書記。在世的時候,前呼後擁的,恨不得叫爹喊爺,現在人死了,又痛恨的要死要活,有看法了不見當面說,有意見了不肯當面提,溫言奇最見不得這些人死後跳的老高的人,還嫌不夠亂? 

 溫言奇叫來了馬寧波,囑咐道:“給一些人也提個醒,差不多行了,這麼跑能換來什麼好處?李輝已經死了,難道還要學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批倒、批臭,再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不翻身嗎?” 

 馬寧波也有些無奈,“說的是啊,我也聽到了不少,可調查組公佈了電話和駐地,檢舉是人家權利,直說不讓去也不合適……”。 

 溫言奇顯得不耐煩,“你是主管幹部副書記,我再給曹月玲交待一下,不能直說,就換個方法來說。要不了,加工作,搞檢查,幹些正事,我看還有沒有瞎扯淡的時間!”。 

 馬寧波見溫言奇動了怒,也不好再發牢騷,只說:“你不說了,我找曹月玲”。 

 正要出門,又被溫言奇叫住。 

 “索性,開個幹部大會!”。 

 溫言奇又找來韓雲輝,讓把今年的工作任務理出來,看看哪個還沒有完成,哪個還沒有達到目標的,列個單子。已經完成的,再加擔子。薛宗譽請示道要不要準備個稿子? 

 溫言奇擺了擺手,“我不用,主講讓韓縣長來,你們和發改委財政口準備一下,具體的任務和加擔子的事讓韓縣長來講。我主持”。 

 溫言奇一反常態,提前步入了會議室,坐在主席臺上,距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幹部稀稀拉拉的走進會議室,不時的說笑幾句,溫言奇看在眼裡,卻不作聲。進來的人見會議室氣氛詭異,本還開著玩笑,回頭才看見溫言奇坐在主席臺上,忙閉了嘴,找自己的位子。 

 人到齊後,溫言奇仍舊不作聲,低頭看著韓雲輝遞過來的單子。溫言奇說了自己主持會議,韓雲輝也不好開口,只得和全會場的人一起等著。溫言奇知道此時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主席臺,猜測著自己一反常態的目的,可自己偏就不急著張口。有時就是這樣,你想給別人個下馬威,聲音高些是一種方法,罵幾句人是一種方法,可在這個場合,沒有一種方法比沉默更有效。尤其你坐在主席臺,雖說翻看著文件,但眼睛的餘光還會時不時的掃一圈下面,臺下的人反倒規矩的很,不用罵,不用點名,不怒自威說的就是這個效果。可這個方法也要看時間,短了,達不到效果,長了,人又會洩了氣,等到再用的時候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