翃洺 作品

第176章

 金輝的補償款到位一半,就不見了動靜,等不到另一半款項,倒等來了金輝的不滿。據說來了個搞法律的,嚷嚷著交通事故怎麼同煤礦裝載扯上了關係,公司和治超點該抓的都抓了,司法已經介入,為什麼還要金輝賠償?各種雜七雜八的消息陸續傳來,溫言奇聽了,也裝作聽不見,金輝有怨言,是他們的事,自己關心的是胡紀凌的錢什麼時候要來。 

 市裡的處分結果到了縣裡,不出意外,仍舊是韓雲輝和嶽長河兩個人。所幸韓雲輝只給了個誡勉談話,嶽長河記過。溫言奇長舒了口氣,無論怎樣誡勉談話的處分已經是最輕的了,影響期限不過半年,想來園區那檔子事再怎麼也會超過這個時間,畢竟現在也沒個正式說法。 

 看樣子,那天也不算完全白去,張相偉多少還是關照了幾句,而往往這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只是,人員的處分結果都已經到了,補償款卻遲遲不到位。錢的事,是自己向王力和張相偉拍過胸脯的,總不能秋風灌了驢耳。現在,該抓的抓了,該處分的處分了,能酌情處理的也從輕發落了,繞來繞去,最初的承諾的錢卻到不了位,若是鬧將起來,市裡一追究,真成了百口難辯。 

 溫言奇懶得搭理那個胡紀凌,又不想給韓雲輝再加壓力,索性叫了薛宗譽。 

 按薛宗譽說,現在非但錢拖著不給,金輝還鬧騰著要開工,說園區讓這樣停工下去毫無道理。 

 溫言奇感覺一股火已經快從胸膛裡竄出來!捅了簍子不想著怎樣壓事,還想著抓緊掙錢,招商、招商,招來招去竟招了個禍害。 

 眼前也就是薛宗譽,而不是金輝公司或者胡紀凌,要不一股怒氣早就衝了出去。 

 不想,薛宗譽卻說:“我看他也沒辦法,當初給金輝鬆了口,兩家關係打的火熱,如今動了真金白銀,一下就漏了底!不過……原來在辦公室還不太瞭解,書記……我咋感覺金輝很缺錢……” 

 “缺錢?怎麼可能!”,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自打開了礦,拉煤的車都排到了省道上,每天都是大把的現金流水,惹的其他企業都眼紅,這還賣成缺錢了! 

 薛宗譽卻壓低了聲音說:“他們一個副總同我不清不楚的說了幾句,礦業公司的資金,除了維持基本運轉,其餘的都讓集團公司收了回去,根本沒有富餘。就這他們集團還隔三差五的要錢,感覺就是很缺錢的樣子,完全不是個大集團該有的做派……” 

 溫言奇疑惑的看了看薛宗譽。 

 這人看似大咧,倒也不是個聽風就是雨的冒失鬼,既然他這樣說,必定還有其他的消息佐證,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但是……金輝缺錢? 

 張斌的電話號碼在手機躺了很長時間了,殭屍一般。從開礦到如今的賠償,本該來電話的張斌,卻破天荒的毫無動靜,想來確實不正常。 

 當初的開礦也就算了,溫言奇琢磨著他可能覺得投資一事出爾反爾不好意思聯繫。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總不至於也裝聾作啞?前段時間,還想著張斌若打來電話,該怎麼勸說,還是再推給胡紀凌算了,再怎麼說也是以公對公的事,非要說交情,和他也沒什麼交情可言。 

 這下可好,鴉雀無聲! 

 完全不正常!這不是一個生意人該有的反應,更不是張斌這樣政商通吃的人該有的反應…… 

 可問題出在哪裡…… 

 “我看胡紀凌搞不定這個事……” 

 “嗯?”,溫言奇腦子裡琢磨著張斌的事,突然被薛宗譽的咕囔打斷。 

 薛宗譽像是沒有看出溫言奇的疑惑,仍說:“他去了幾次金輝,起先還要來了些,自從他們集團來了個什麼法律顧問,調子就完全不對了。要我說,這市裡來的人還真不行,平常看著指東說西、吆五喝六的,一遇到正事完全指不上。虧得韓書記安撫,就這還鬧將著開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