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君子戒色

 

小秦晧並不認同,娘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恢復,他怎麼會知道。小腦瓜子經過思考終於想出辦法。“我給叔叔想個姓名吧!”

 

“嗯?”丹鳳眼微睜。

 

小秦晧決定先從姓氏開始,提議道:“我姓秦,叔叔要跟我姓嗎?”

 

丹鳳眼睜得大開,小孩,你知道這是什麼膽大包天的言論嗎?!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期待地望著他,這小孩長得怪惹人憐的…罷了,小孩子能知道什麼,反正是暫時的,隨便他吧。

 

見男人點頭,小秦晧就開始冥思苦想,好半天才抬頭說:“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叔叔叫秦義怎麼樣?”

 

男人側目認真觀察小秦晧,這是個很簡單的名,稍微讀過書的人都知道這句話出自論語。

 

只是這個名,似乎是在點他,做個有情義的君子…眼前還沒他腿高的小孩,會懂這種深意嗎?還是他的孃親教他這麼說的?

 

看男人半天不說話,小秦晧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起的名不好,於是忐忑的問:“叔叔不喜歡這個名嗎?”

 

思慮過後男人也不太反感,真是點他又如何,他自覺不是小人,於對他施以援手的母子二人,他也願意當個君子。

 

“好,在想起自己姓名前,我叫秦義。”

 

“嗯!秦義叔叔!我去告訴娘!”小秦晧蹦蹦跳跳的就躥出了屋。

 

山村的夜寂靜而祥和,破曉時分的雞鳴喚起人間的煙火。

 

秦家的早晨照例是牛乳和雞蛋,只是饅頭換成了花捲。

 

昨夜獲名的傷員秦義已經可以走動了,柳如思便沒把早餐再端進房,讓他自己慢慢走出來吃。

 

坐在餐桌上,兩大一小都不說話,小秦晧是被教育過的,吃東西的時候講話容易被嗆到。

 

秦義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邊也在默默觀察對面的母子,之前傷重沒有太多精力在意。此時他才注意到,不僅小的唇紅齒白粉雕玉琢,大的更是媚骨橫生容貌極佳。

 

他見過不少美人,這姿容倒不是絕無僅有,可若讓他說有誰比之更美卻是說不出來的,至多是各有千秋。

 

而且大夏見慣了的是楊柳拂風,少見眼前人這般的一隻紅豔露凝香,不似剛及笄的少女身形單薄,此女子體態婀娜巍峨…

 

他在觀察什麼呢!小人戒色,需戒其足;君子戒色,需戒其眼!剛認了君子之名,怎能如此輕薄!

 

秦義羞愧而燥熱,也不知是否面紅耳赤被對面發現異樣。不過他很快發現,對面女子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時不時也會看向他,但從未落在他臉上,只落在他身上。

 

知道她看的也不是他,是亡夫的衣裳,那點不齒的心思消了下去。

 

吃完早餐,柳如思讓秦義脫掉上衣換藥,秦義動作鎮靜自然,把上衣半褪至腰間,背過身任她處置。觀察兩處傷口見癒合順利,她便給他撒上藥,重新纏了紗布。

 

然後就是大腿外側的箭傷了,柳如思見他不脫褲子,也不勉強,把傷藥和紗布給他,交待一下怎麼換藥包紮就出去了。

 

屋裡只剩秦義一人,他鬆了口氣,雖然知道她治傷的時候看見過了,但那時只顧傷痛哪來的心思顧忌。此時精神已佳,又意識到女大夫是個美嬌娥,實在是不能自在…也不知她那時看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