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做大批肥皂

將公共衛生的問題都做出瞭解決方案,疫病的區域也清理好了。

 

一行人回到那片,就看見水渠不再有髒汙,腥臭的味道已經沒有了,除了少量蚊蠅還沒有散去,環境已經相對整潔。

 

馬大夫和三個郎中得到端王來此的消息,此時也都看完病就在外邊等候著。

 

不過柳如思第一件事不是去問他們的情況,而是對褚時鈺問:“那些去清溝渠的人呢?”

 

褚時鈺沒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下屬,便有六個侍衛上前,其中一個主動稟告:“柳夫人,是在下幾個清理的溝渠。那水渠被淤泥和腐肉爛菜堵塞…”

 

“嗯!你們辛苦了!”柳如思先肯定了他們的工作,然後馬上交待:“渠水髒汙,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身上的衣物最好用沸水煮洗一刻鐘!”

 

幾個侍衛一臉茫然,褚時鈺接口道:“賞十兩,都按夫人說的做。”

 

頓時幾個侍衛都滿臉喜意,柳夫人說的也不是壞事,有賞銀便是再怪也能照做!

 

“馬老師,您看過病人了嗎?”柳如思恭敬問道,她是將馬大夫視作老師看待的。

 

馬大夫先朝端王躬了身,而後才說:“七戶皆已探過脈,在下據望聞問切之法診斷,此次疫病應為鼠患導致。”

 

褚時鈺挑眉看向柳如思,她可是在還沒看過病人之前,就通過症狀,猜出是鼠疫了。

 

但柳如思只點頭,而後立刻把她的那一套又用在了大夫們身上。“馬老師和各位診脈看病辛苦了,先去沐浴放鬆一番吧。”

 

沐浴不是什麼壞事,但馬大夫卻搖了搖頭,另一個郎中先一步開口說:“還不到休息的時候,這周遭居民最好也診脈一番,把那些未發病者找出來,先喝藥防病。”

 

可以憑診脈找出沒發病的人?柳如思驚訝的同時,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觀點,她先對褚時鈺問:“可否讓人將這片街區的居民都看守起來,命他們不要外出?”

 

“嗯,我也打算在河廟鎮實施宵禁,一更到五更不得外出,現在已近黃昏,此區提前些也無礙。”褚時鈺在滎州城也是有實施宵禁的,災後偷雞摸狗之輩會增多,宵禁能解決很多問題。

 

得到答覆,柳如思便溫聲再次對幾個大夫說:“居民不會外出,便可減少他們傳病的可能。幾位老師不妨先去沐浴一番,明日穿戴好防護的裝束再來診脈。”

 

馬大夫眉頭微蹙,而那個郎中卻是面帶怒意直言斥責道:“怎是不傳病便可的?鼠疫發病快且兇險!已發病的十三人就算開了藥也不一定能好轉,病重咳血的那兩人更是生死未卜!早些找出帶病者,便能早些治療免得他們發病!”

 

聽見郎中斥責柳如思,褚時鈺當即目光冷下來,只是還沒等他降罪,身邊人就先一步預判了他的反應,一隻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後拉,是制止的意思。

 

柳如思依然溫聲軟語,恭敬道:“各位老師應當知道,鼠疫是會染人的。而已發病的病人,正是病氣、死氣的源頭,老師們為他們診脈治病少不了沾染上,若是不小心傳給了未染病的常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郎中聽著卻是更生氣了。“我等身為醫者,怎會不知身上有沒有鼠疫?死氣為何意你知道嗎?你是何人?竟來此耽誤我等治病!”

 

緊緊拽住褚時鈺的手防止他‘脫韁’,柳如思腦中快速組織著語言。

 

但馬大夫先替她回答了一個問題:“這位是柳夫人,其治外傷的手段頗為高明,馬某見過,途中有人遭野狼撕咬,遍體鱗傷,經柳夫人救治,大小傷疤十日便癒合,未發膿瘡也無後遺之症。”

 

馬大夫是看過端王癒合後的刀箭傷的,只是後來得知柳如思不會診脈,不免有些輕視,覺得她只是會些治傷的旁門左道。但聞香識藥一技,及她求學時獨特的見解,讓他有所改觀。

 

那位郎中神色稍緩,而柳如思趁熱打鐵道:“有言道,起於微末,發於華枝。我認為這也適用於疾病,在其微末之時,有如蟲卵生於蒼水,各位老師是能見水中孑孓的高人,但未必能在蚊蟲剛下卵時就發現異樣。”

 

那郎中略微沉吟,但還是不怎麼信,語氣依然有些生硬的問:“此言可有依據?!”

 

柳如思不驕不躁的解釋:“方才我所說的死氣,是我根據一些實事歸納的說法。此次鼠疫表看是發於鼠害,實則應該是發於洪水。各位可知前日滎州城張知州的屍身被找到了?”

 

馬大夫剛來這裡不知道情況,但那郎中卻是本地的,點頭且直言道:“那等狼貪鼠竊之輩,死不足惜!”

 

柳如思忍不住笑了一聲,趕忙忍住接著說:“那張知州的屍身被洪水席捲至這附近的張家莊子山下,被發現時正無數黑鼠啃噬,屍身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