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瞞我瞞大家瞞3
“看,來了。”
偌大的京都之中,一個身著錦衣的少年站在一家大客棧二樓的窗前,看著下面一個拿著糖葫蘆的少年,笑吟吟地說道。
“我說什麼來著,他必定能找到這裡,關於血契我知道的並不多,可知道的‘大有人在’啊,你說是不是?老師。”
聽他說話的人正坐在小隔間的一方輕椅,此刻面色不虞,但二人一站一坐,看起來是坐著的人更佔優勢,地位更高,他輕酌慢飲著杯中的細茶,動作之中流露著上層人士的優雅與貴氣。
“無蔚,百密難免一疏,太過自信,並不是一件好事。”
岑無蔚神色不變,收回打量街道上一人的視線,轉過身靠在窗戶上,對坐著的長離說道:“在老師面前,我可是極為自卑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顯然都對彼此的客套話嫌棄得緊,身為一個老師,需要提點學生,偶爾顯示一下作為老師該有的威嚴,而作為一個學生,要時常捧老師的場,這種不能說的隱含規矩,二人玩得熟得不能再熟。
就像一套行雲流水的組合拳。
長離穩重的氣勢頓時變了,他對師徒之間需要遵守的規矩其實嗤之以鼻,此刻,他收了那種老師的威嚴,很是不雅地坐在椅子上,把手支在桌子上,問:
“你找我來什麼事?”
岑無蔚:“不是老師來找的我嗎?”
長離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混賬!你也知道我找的你,這像什麼話?你做什麼處處瞞著為師,還得我來問你……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到底想做什麼?”
岑無蔚笑道:“老師都問了,那想必老師現在已經猜出來了。”
長離久久地盯著他,岑無蔚神色淡淡,氣定神閒地任他打量。
長離:“……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徒弟。”
岑無蔚笑道:“徒弟該死,請將徒弟逐出師門。”
長離:“……”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如果換做以前這般問話,岑無蔚大不會說此等忤逆之話,幾年前,還未成年時,一身冷厲,一言不合就走人,到現在,他是越發長進了,彷彿身著千層皮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討喜得很,討憎得很。
難不成自己的養徒方針真的有問題?為什麼養的一個個徒弟都如此大逆不道?
半晌,長離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可事先說好,我半點都不會幫助你,你若是死了,就死遠點,別死在我面前。”
岑無蔚看著長離微微動容的神色,冷淡的模樣不減毫分,語氣卻輕了少許:“知道了,老師。”
***
鬱矜沒有按正常的方式進京都,他繞開了城門檢查來往行人的士兵,圍著城牆走了許久,見四處無人,直接燃了剛才沒燃盡的傳送符,眨眼之間,身體已經站到了城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