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炕姐 作品

第104章 你瞞我瞞大家瞞17

 正是剛才那身著青黑衣官服的男子,他利落地下馬,看見鬱矜二人後笑了笑,他和身邊幾個同行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一人背過手悠閒地走向了鬱矜二人。 

 為卿整個人僵在原地,忽而擋在了鬱矜的前面,鬱矜微微俯視,垂眸看著為卿。 

 為卿牙齒打著寒顫,卻依舊沉著臉說道:“君子向來以仁義修身,你如此殺人成癖,性情殘暴,實在違背天道,最終是要遭天譴的,如果能迷途知返,趁早放下屠刀,尚有將功補過……” 

 那男子微微一笑,緊接著冷下臉來,罵道:“放你的屁!我管它什麼該死的天道,我便是閻王!就是天皇老子見了我也得和顏悅色、禮讓三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我?!” 

 鬱矜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臉,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的確是見過他的,是在話本的美男子鑑賞圖像裡,他記得排名第十二的便是這位,好像是什麼流落在外、被貶謫的皇子。 

 但不是文人嗎?難道他讀的是某種野史? 

 鬱矜站在他後面,忽而看見剛才還熱鬧的街道忽然冷清起來,他一愣,往身側移動了幾步,看見離他最近的一家賣豬肉的小攤案板上躺著一個人,那人臉貼著案板,後背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鬱矜心頭一跳,發覺街道上不同攤位的人要麼消失不見了,要麼死狀悽慘,要麼一劍封喉,幾乎都發生在一瞬間。 

 而鬱矜完完全全沒有注意到,他再一次覺得在這個世界裡生活的人們,生命是如此地輕易被剝奪。 

 不該這樣的,生命不該如此被人踐踏。 

 為卿臉上又慘白了一重,他胸膛劇烈起伏,看著眼前的男子,喉嚨處一熱,“噗”地吐出一口血來,他幾乎是在拿命在說話: 

 “程、臻。” 

 程臻佯裝皺皺眉,似乎不解,似乎開頑笑,道:“怎麼叫我這個名字啊?我是你的同窗,我是為觴啊。” 

 為卿眼睛裡的光瞬間淡了下去,程臻毫不在意,只聽得為卿沙啞著嗓子說道:“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程臻上前一步,目光只在為卿身上,絲毫沒有分給他身後的少年一片目光,在他看來,那少年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整個人又呆又傻,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鬱矜不知道他如何想自己,他從袖口已經捏出來兩枚金針,說起來還是從岑無蔚身上盜走的,他現在已經拿走了岑無蔚的十枚金針,也不知道他發現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