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煜夙染 作品

第 171 章 林加白羽

林加到的時候,白羽正迷迷糊糊地要跟一個男人走。

周圍賓主皆歡,許多男男女女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說話、談笑。

林加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軍裝,臉色冷峻凌厲,本該溫潤的眉眼因為怒意顯得鋒銳,整個人像一柄鋒利的軍刀,突兀劃過這片觥籌交錯的會場。

有人認出他的身份,過來跟他打了招呼,林加強忍著怒意點頭,那人對他道了句:“久違。”

的確是久違,自從他去年加入邊防部以後,林加就再沒參加過酒會,執行任務之餘唯一輕鬆的時刻,就是跟白羽聊天。白羽告訴他自己打算進娛樂圈闖蕩,以一名新銳歌手的身份。

“我覺醒了一隻黃鸝。”

白羽剛覺醒時有些失落,剛誕生的小黃鸝蔫噠噠地趴在頭頂。

他覺得自己的黃鸝和林加的雪獅比起來,實在沒有半點威懾力,物種先天上的差距猶如一條巨大的鴻溝,是他永遠也跨不過去的距離。

彼時林加和白羽之間的關係還很純粹,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前失落的兄弟,雪獅蹲在林加腳邊,尾巴翹起放下,幾次想衝上去蹭蹭白羽,又剋制地忍住。

將心比心之下,這確實是一件讓人覺得難過的事。

好在白羽本人是個樂天派,很快打起精神,興致勃勃跟林加討論自己的想法,“不過我想過了,天無絕人之路,黃鸝也有黃鸝的好,你不是一直說我唱歌好聽麼?我打算去娛樂圈混個歌星噹噹。”

“歌星?我覺得可以。”

林加當時覺得白羽說的不錯,他唱歌也確實好聽,白羽上面有兩個哥哥,都是精明強幹、有手腕的人,在爭奪家產無望的前提下,要是白羽去娛樂圈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也是件不錯的事。

於是,在林加的支持下,白羽樂呵呵地進了娛樂圈。

他樣子生的好,嗓子又漂亮,覺醒的精神體更是隻S級的黃鸝,天生就擅長唱歌,剛進娛樂圈不到半個月時間,就在一檔節目上嶄露頭角,一舉成為當時最受關注的新人歌手。

林加對白羽的能力非常放心,一度認為白羽是最適合成為歌手的人,但林加怎麼也沒想到,就在自己昨天剛拒絕白羽出來見面的要求,今天他就敢在酒桌上喝多,還躍躍欲試地想跟著別人走。

真是,反了天了。

林加氣極反笑,以他老實人的性格,還真難得這麼生氣。大步走過去一手捏住白羽的脖頸,“打算幹嘛去?”

白羽回頭見是他,故作迷濛的眼睛裡劃過幾分喜意,很快又隱藏在層層疊疊的酒意中,不露半分痕跡。

“跟我張哥玩去!”

白羽仗著酒意壯膽,沒露絲毫膽怯,一米八出頭的個子硬是讓他撐起了兩米八的氣場,“你不跟我玩,就別耽誤我找別人!”

本要跟白羽去開房的男人看見林加黑成鍋底的臉色皺了皺眉,“你們認識?”

他是最近才來帝星做生意的企業家,不認識林加和白羽,他這人沒什麼太多缺點,就是花心了些,喜歡些俊男美女,喜歡給自己找樂子。

顯然,白羽就是今天他給自己找的樂子,連帶著也不滿林加橫插一槓的行為,不過他雖然不認識林加這張剛走出軍校的臉,卻認識他身上國防部的衣服,不知道多少軍團裡的高級將領,前身都出自這裡。

林加像捏小貓似的捏著白羽,剋制著自己的怒意,微微點頭,“家教不嚴,見笑了。”

那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多了幾分興致,“有主還敢出來明目張膽的玩,兄弟你不行啊。”

憑白被人扣了頂不行的帽子,林加看上去也沒太生氣,只有被他捏著的白羽能從兩人相貼的皮膚身後感受到一點可怕的寒意。

但他這時候仍沒有幾分怕,林加從小就順著他,讓他打狗都不會攆雞,很多人說他這一身脾氣,起碼有一半是林加慣出來的,白羽本人也同意這個觀點。

他聽著林加跟男人交談,看著他從自己身上摸出房卡。

一直到自己被林加拎著到房間,狠狠摔在柔軟的床上,白羽才後知後覺出幾分懼意。

他覺得自己眼前的林加好陌生,從眼神到表情,都像一頭盯著獵物隨時準備吃掉的獅子,但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臟因為林加穿著軍裝鋒銳的模樣瘋狂跳動,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不知死活的興奮之中。

他覺得自己晚上喝多了酒水,才導致呼吸灼熱的可怕,劇烈的心跳化作亢奮成為不知死活的挑釁,讓白羽有些神經質地舔著嘴唇,“你不是說今天沒空嗎?怎麼又有空了?”

林加沒說話,眸色又冷又淡,如果白羽此刻清醒就會發現,林加已經到了盛怒的邊緣,但不幸的是,他完全被酒意衝昏了頭腦,沒有半分眼力,剛長滿硬羽的黃鸝上下翻飛,挑釁著眼前的掠食者:

“沒膽子上,就讓給有膽子的人!”

沒有男人能受到了這樣的挑釁,尤其這還是自己剛確認不久關係的愛人。林加知道白羽這番全是與自己賭氣,因為自己沒有陪他生日,其實不光這一次,自從他加入邊防部門以後,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高強度的訓練和任務佔據了他絕大部分時間。

“誰說我沒膽子?”

林加此刻冷靜的可怕,好像靈魂從身體裡剝離,眼睜睜看著自己解開皮帶,捆住白羽的雙手,白羽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出害怕,色厲內荏地掙扎,怒斥:“林加你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

這可能是林加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說話,完全超過了白羽對林加的認知。

在他過往許多年的印象中,林加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不管是被人搶了玩具還是功勞,都不會放在心上,更別提說這麼、這麼……

白羽本來就染著紅暈的臉色更紅,後仰倒在床上,他試圖用一個坦然的姿態面對林加,好讓自己別太落下乘,殊不知他此刻強裝鎮定的表情看起來有多誘人。

林加眸光微暗,剝開白羽的外衣,自己仍穿著那身筆挺的軍裝,肩上扛著一顆閃亮的星。

白羽幾乎被林加這不說話的姿態嚇到,又被他穿著軍裝的樣子蠱惑,漆黑的軍裝妥帖地包裹住欣長高挑的身軀,黑色的軍帽扣在頭頂,露出高鼻、薄唇,以及線條優美的下頜。

軍裝是屬於男人的浪漫。

這份感覺在林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白羽喜歡林加,這從來不是秘密,早在兩個人在夏日蟬鳴的午後躺在一起午睡、追著上課的鈴聲翻牆的時候,白羽就知道這點,但他不知道林加對自己的態度,他實在太完美了。

他就像一個活在套子裡的人,從不肯越雷池半步。

如果不是他自己胡鬧被高年級的孩子群毆,林加不會逃課,他永遠是老師和家長期望中的優等生,軍校裡所有人敬佩的標杆,一舉一動都像有一把尺子刻畫,連喝水時仰頭都是不變的弧度。

一起相處這麼多年,除了幾次自己任性,白羽從來沒見過林加有‘慾望’這個概念,他看起來實在太過於淡然,又太過於可靠,甚至在所有人剛覺醒精神體無法剋制本能的時候,林加的雪獅就能邁著小短腿出去訓練。

白羽每次見到雪獅,看到的都是它端莊優雅的樣子,或走或站,從來沒有逾矩,更別說對他有半分親近的動作。

這是一隻從出生到成年,從來沒玩過撲蝴蝶的獅子。

白羽無法確定不久前答應自己告白的林加,是不是出於某種他不知道的責任。

抱著這樣的讓人傷心的懷疑,白羽消沉了幾天,一直到昨天林加拒絕給他過生日的邀請之後,白羽的助理發現了他的不對。

當時小助理聽完白羽的傾訴,抱著胳膊想了很久,久到白羽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突然一打響指:

“既然羽哥你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那你就去試試唄!”說著給白羽指了條路,過程之無理取鬧,以白羽這無法無天的性格,都覺得有些不妥,正要帶著懷疑去問的時候,助理又補充了句:

“要是真的喜歡你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沒有反應!”

就這麼一句話,讓本就搖擺的白羽徹底倒戈,然後就有了今天發生的一幕,但讓白羽沒有想到的事,他還沒有說出助理給自己準備的臺詞,林加就做了反應,而且反應之激烈,超過了白羽的想象。

他這邊赤身裸體,林加軍裝妥帖。

他被情慾染紅了眼眶,吧嗒掉著眼淚,林加只微微氣喘,偏偏他自己每一次求饒和瑟縮,都能讓林加的動作更兇,忍不住就嗚咽著哭出來。

“嗚林加你怎麼這麼兇……你要把我c死在床上嗎……本來就是你的錯,憑什麼這麼對我!”

“狗男人你沒有心,你當初、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嗚嗚可不是這樣的嗚嗚——”

林加抓住白羽不斷爬動的腳踝,向後輕輕一扯,兩個人頓時恢復到剛才嚴絲合縫的狀態,身體碰撞時發出清脆的一聲,白羽那渾圓的小屁股立刻紅了一片,惹得人像個燒水壺似的嗚嗚又哭起來。林加給了他一點喘息的時間,沒有立刻動作,但白羽不斷蠕動張合的力道讓他很難剋制自己,需要默背騎士守則。聞言好笑道:“我怎麼說的?”

白羽像根糖葫蘆似的穿在他身上,被人抱起來也不敢掙扎,手腳並用纏在林加身上,像只纏著主人撒嬌的貓,只是這小貓不僅脾氣火爆,爪子還很尖,咬住林加軍裝外露出的皮膚,口齒不清地喊:“你說以後要每天給我吃糖,讓我以後都甜甜的嗚嗚……”

林加忍不住笑,白羽說的是他倆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事,“還不是那時候你搶別人的巧克力。”

“那本來就是我的……我都沒吃過,嗚嗚你這個騙子。”白羽淚流滿面,哭得可憐兮兮,他覺得自己下半身火辣辣的疼,前端又難受的緊。

林加想起白羽算不上什麼美好記憶的童年,幾乎被放養長大的他不被寵愛,上面有兩個出眾的哥哥,性子又有些怯懦,總是被人欺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人打架,還是因為有人罵自己。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好鬥囂張的性子,被欺負了也要打回去……

就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刺蝟,小心翼翼護著心口那點溫軟,向周圍豎起尖刺,聊作偽裝。

林加看著此時哭得忘情的白羽,那被尖刺包裹著的柔軟彷彿露出了一半。

剩下一點只要他輕輕一撥,就能溫順敞開。

“昨天拒絕是因為今天有重要任務,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來。”林加抱著白羽放到床上,從空間紐裡摸出只盒子,打開放在白羽身邊,“好在時間來得及,讓我把禮物送給你。”

白羽含著眼淚偏頭,看見綁著絲帶的盒子,裡面一顆月長寶石熠熠,是他半年前說喜歡想要的種類。

“月長石產量稀少,只有斯塔克星的沙漠裡出產,正好我這次任務的目的地就是斯塔克星,正好找到一塊。”

林加輕描淡寫地隱去自己為了提前完成任務的艱辛,沒說自己軍裝下的脊背還沒痊癒的傷,唇瓣吻過白羽沾著眼淚的臉頰,又恢復了往日溫和的樣子:

“很抱歉昨天沒有答應你的邀請,好在今天還來得及。”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還有幾十秒時間,來得及林加對白羽說一句生日快樂,說一句喜歡你。

“過生日應該許願,小羽你有什麼願望?”

林加聲音溫柔,動作卻不留情面,把白羽剛流出來的眼淚撞得破碎,聲音不成句子。

“我想……讓你陪我玩一次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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