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晨光落在臉上暖洋洋的，李銜環伸了個懶腰，仍是不願意起來。徐 還沒醒，腦袋半擱在他懷裡睡得很沉，這讓李銜環心中說不出的滿意，他微微帶笑低眉看徐 ，徐 無意間拿頭髮蹭著李銜環脖頸，像是大狗一樣留下自己的味道。他偷偷親一下他額角，心滿意足地悄聲起床。

 徐 起後，本來還算不錯的天色卻漸漸陰沉下來。徐 要幫著驪姬理事對賬，李銜環自知不該過目，安靜地伏案寫字。他寫著寫著又覺冷了，放下筆朝著手上呵了口熱乎氣，再抬頭時徐 看了過來，沉聲道：“走，出門一趟。”

 “去哪兒？”李銜環不明所以，今天不是去見驪姬的日子吧？

 徐 答說：“給你裁幾身冬衣。”

 李銜環哦了聲，兩人大致收拾了下，出了府邸。徐 比他要高上大半頭，且李銜環身體偏瘦，兩人的衣服沒法混著穿。饒是如此，徐 還是拿了件大氅把他裹了起來，路上時不時有人“少主”“少主”低頭打招呼，徐 一一應了，隨口問李銜環道：“你這麼怕冷，家裡就沒件厚衣服？”

 李銜環這輩子的親人大致知曉他是個身份“不可說”的人，冬天他昏昏欲睡不動彈，家裡人便也不擾他清淨，點上火盆湊合，一個冬天就這麼混過去了。李銜環不好說，只能含糊道：“茶攤就在院外面，我怕冷，冬天不怎麼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