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才落地的心登時又懸了起來，李銜環頗不是滋味，嘴唇動了半晌，才細語輕聲又說道：“我……”

 徐 只管打斷，提醒道：“耳朵。”

 無奈，李銜環只得將兔子耳朵也立了起來。兔耳朵皮薄，透出一點淡粉、緊張地支稜著。徐 伸了個懶腰，進屋道：“乏了，睡覺吧。”

 前幾日落過雨，洗漱得月光清朗了些，身側的人倒是好眠，李銜環聽著他的呼吸聲卻睡不著。他翻來覆去想徐 的話，捫心自問，“我沒欺你”這話他講不出口。可……

 可還能怎樣呢？

 李銜環平躺在榻上，大抵今日前後受了驚，他不由恍惚了。冥冥之中彷彿只見窗外被黃昏殷紅血色染了，有個人慢慢朝著天邊走，手裡拎著裙襬的角。那人走得緩慢，身子卻仍是遠到近乎看不見了。她微微含笑著遙遙望了一眼，終是沒有揮手、沒說再見。

 心悸一時連呼吸都忘了，李銜環從床上彈起來，不管不顧晃醒了徐 ，“ 哥！”

 徐 暈暈乎乎睜開眼，乍見李銜環臉色慘白，鬢側甚至掛著些冷汗。他半支起身子，清了下嗓子問說：“怎麼？”

 聽見他聲音，李銜環才如夢初醒，兩人呆愣愣地對望片刻，李銜環低聲道：“你覺得我是驪姬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