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

 少年人的側臉已隱隱脫去稚氣，出落了些稜角。他握著的那雙手左手上託著塊兒靈玉，右手上是把小巧鋒利的刻刀。傍生卻沒看那玉那刀，只是偏頭看從背後攬著自己的徐 。徐 把頭擱在他肩上，微垂著眼專心地雕。

 他可真好看，我想親他。

 傍生這樣想著，真就轉頭在徐 的側臉上親了下。徐 半點反應沒有，眼睛盯著手下的玉，“這裡，要先這樣。”傍生便也一動不動地看徐 的臉，半晌，那刻刀終於頓了頓，徐 低聲道：“專心點，你還要不要學了？”

 怎麼就沒有反應呢？

 傍生有點奇怪，嘴上說著“要”，趕忙轉回了頭。但他心裡其實不想學了，軟綿綿地窩在徐 懷裡，手上也悄悄鬆了勁兒。徐 像是沒察覺似的，只是攥著他的手雕琢剔透的白玉，白玉在刀鋒下漸漸有了神形，傍生輕聲說：“也沒有人教 哥這些吧……可是 哥天生就會。”

 徐 不言，傍生便自言自語，“白狼是山與地之神、承載萬物。這些東西， 哥天生就會。”

 “真好，”他自己笑笑，吧唧在徐 臉上又親了一下。“梓山的山神守護夢河，守護萬物。”

 徐 置若罔聞，專心致志地刻玉。傍生也不惱他不理自己，望著徐 須臾，驀地又問，“ 哥，你說山神……會不會娶鹿神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