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葉梗(三)
瞿姜酒量不行,酒品倒是很好。
比如說她不會認錯人,不會上錯床……既然她喊的是我,那來我這裡倒也不算是錯的。
比如她親吻的時候,也沒有發酒瘋,我甚至覺得這一回的情感才是對的――至少我能感受到,她珍視我。
再比如說她親完之後,就乖乖地趴在我身上睡著了,不吵也不鬧。
這個形容像是在誇小孩子一樣。
但是瞿姜的脾氣,有的時候就是很小孩子。
在政務上十分倔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生活中則有些幼稚,看到新奇好玩的,總愛同人分享;在與人來往方面呢,身份地位使然,總是霸道的。
小孩子睡夢中砸吧嘴,瞿姜則是囈語起來。
她聲音很小,哼哼唧唧的,但是大致意思我還是聽明白了,翻來覆去大多是揪著我曾經和她立下過字據。
她還是想和我成親。
我有些悵然。
好在她沒有在清醒的時候問我,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她協助我的師父滅了我的故國,雖然這個故國沒給我什麼羈絆感,但是我心裡到底還是有些過不去。
好吧,她抱人的手勁可一點也不小孩子,雖然乖乖地睡著了,但是緊緊擁抱著我,我喘息都有些困難。
我以為她抱一會兒就會鬆開,結果我覺得渾身一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瞿姜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對視了一會之後,她道:“這是哪?”
我道:“我床上。”
瞿姜又問道:“我怎麼在這?”
我道:“你自己過來的。”
瞿姜不解:“然後你讓我睡床上了?”
我道:“不是我,是你。是你直接過來就睡我床上了。”
她應該是晨起尚不清醒,問得問題都很沒有水準:“那你怎麼不走?”
“我這怎麼走?”我也是腦子迷迷糊糊的,回答問題也不怎麼靠譜,“這不是被你壓著嗎?”
說著,我還很輕很輕地推了她一把,自然沒能推動。雖然在戰場上我用一把長矛可以很輕鬆地將任何人挑翻。
瞿姜罕見的耳朵紅了,她立刻起身,看了我一眼,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道:“快要早朝了,我先走了。”
這行為似乎有點不負責任,她應該也是意識到了,於是邊在床邊整理衣服邊道:“我下了朝便過來,你再休息會兒吧。”
我打了個哈欠,道:“休息什麼?”
她用我房中備著的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後,道:“昨晚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