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鯨是為 作品

第71章 身亡

 忘禪從勤非那裡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但想來也正常,園宗大師閉關這幾年,反而忘禪與勤非接觸更多,更熟稔,關係也更密切一些。

 雖說園宗大師從前是將勤非當兒子般在養,可卻也是一位嚴父。

 忘禪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先進去吧。”

 勤非鬆了口氣,抬手去抹自己額角的汗,手臂上的袖子往下一垮,露出他青黑了一大塊的胳膊。忘禪眼瞳一緊,攏著眉頭問道:“你手怎麼回事?”

 他握住勤非的手掌,將他的衣服狠狠往下一拉,卻見他幾乎半隻胳膊都青黑了。

 勤非臉色立馬一變,道:“沒什麼沒什麼,是之前不小心摔著了。”

 這痕跡,可是一點也不像是摔著了。

 倒像是被人給打出來的。

 忘禪冷著臉,死死地握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道:“可是園宗大師揍你了?”

 勤非抿了抿唇,本不想承認,在忘禪並不打算挪開的視線中終是點了點頭,說:“嗯,師父說我的脾氣被養壞了,需要好好調教一番。”

 在忘禪的印象中,園宗大師可不是用暴力來改變別人的性子。

 他雖是嚴父,卻也只是罰跪或者罰禁食,從未真正的動手打過誰,更何況他一直待如親子的勤非。

 有一部分原因,勤非的性子也是被園宗大師慣成這樣的。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忘禪心中惶惶,甚至有一種不知來向何處的預感――若他再不去找園宗大師,恐怕就再也無法見到他了。

 是夜。

 圓月有一點邊兒被黑暗吞噬了,遙遙的看去像是被誰咬了一口的月餅。

 宗祠外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爬牆溜入其中。忘禪是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來幹爬牆這種事兒。

 周圍只有蛙叫的聲音,忘禪小心翼翼的沿著牆側往裡,根據自己並不深刻的印象去找園宗大師的房間。

 透過並不清明的月光,隱隱約約的,忘禪看到了之前他站過的長廊,那盞紅彤彤的燈籠甚至還掛在上面,只是沒點著燈了。

 屋裡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忘禪捏緊了手中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氣。他當然不會直接來硬的,而是伸出手在窗上戳了一個洞,再用從即子箴那裡要來的迷煙懟上去。約莫半炷香的功夫,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合適了,忘禪這才敢伸出手將房門給推開。

 床上躺著的貨真價實是園宗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