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瘋人院小護士(四)
。
小護士評價道:“這個毛巾就軟乎多了。”
“嗯。”,“這是我擦臉的毛巾。”
虞藻的睫毛猛地一抖,緊跟著耳尖有些紅,他雖然壞,但也不會這麼欺負人……
“洗臉的?”他懵了懵,幾乎是結巴的,“那你……那你還有別的擦臉毛巾嗎?”
當然有,但看著小護士驚慌失措、又有點難為情的小表情。
:“沒有了。最後一條沒拆封的毛巾,剛剛也給你擦過臉。”
驕縱蠻橫的小護士,難得感到愧疚,他縮了縮肩膀,聲音也跟著弱了下來:“那,那可怎麼辦呀……”
他怎麼把人家兩條毛巾都給用了……
,但這一刻,他真的覺得,捉弄或嚇唬虞藻,真的很有趣。
他看著虞藻心虛又膽小,因小表情飛速切換而顯得十分靈動的面龐,說:“沒事,這條毛巾還能用。”
虞藻:“可是給我擦腳了……”
:“洗洗就好了。”
事實上,他不打算洗。小護士連腳都是香香軟軟的,擦了腳後,他的洗臉毛巾也跟著沾光,變香了。
虞藻訥訥道:“這麼節省啊……”
虞藻本來想說,等他轉正之後,,畢竟毛巾也不會特別貴,這樣一來一回,也算是人情往來了吧?
,居然能接受用擦過別人腳的毛巾,還打算繼續用這條毛巾給自己擦臉。
有點不講衛生。
虞藻蹙起眉尖,在心底裡悄悄嫌棄起了對方。
,裡面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他也不嫌熱,進屋了也沒有換身衣裳。
給虞藻擦完較後
,他把白絲與小皮鞋放在一邊,給虞藻穿上明顯大一號的、顯得尤其寬鬆的拖鞋。
,還切了水果拼盤,簡直要把虞藻捧到天上去了。
忽的,他站在虞藻身前問:“還討厭我嗎?”
什麼?
虞藻正高高興興地吃著下午茶,喝了一口牛奶,唇角帶著點白色水漬。他故作兇狠道:“當然還討厭!”
“我可是很難哄的!”
虞藻好像知道他脾氣特別差,也知道對方在哄他,而“哄”這個字眼,讓當事人都愣了一愣。
原來他在哄虞藻嗎……?
,像一道極難攻克的題目,突然出現了標準答案,還是由出題人親自告訴他的。他恍然大悟的同時,又另外產生一種微妙的情緒。
:“那我再想想辦法。”
小護士個頭小小,脾氣倒是很大。
但沒關係,只要他一直哄,總會哄好的。
,而虞藻已經把自己吃得肚子鼓鼓,都開始犯困了。
但也有點不舒服。
他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混亂,小推車被推翻時,一部分生理鹽水與消毒水濺在他身上,也許是角度比較刁鑽的緣故,小短褲洇了一塊,現在還有點溼溼涼涼的。
坐在床沿的虞藻,不安地並了並膝蓋。
,漂亮的小男生,小臉微微抬起,面頰緋紅、張著唇喘氣。大腿並在一起,交錯地磨了磨。
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袖口被扯了扯。
細細白白的手指,,他望了過去,小護士的另一隻手揪著裙襬,花苞透著粉紅,很小聲地說:“能不能給我找件乾淨的衣服呀……”
“我裙子溼了……”虞藻眼睫晃動,聲音越放越輕,“褲子也是……”
,似乎很困惑:“裙子裡面為什麼會溼?”
虞藻很老實地回答:“因為當時病人撞到了小推車,很多生理鹽水都從下面潑進去,把我的裙子打溼了……”
其實被打溼的是小短褲,但他沒好意思說,模糊成了裙子。
他一直不提的原因是,位置有點尷尬,有點像尿了褲子。
。
纖白手指緊緊抓著中央裙襬,彷彿在擋什麼似的。
難怪。
難怪一直捂著不讓人瞧。
,所以身上才那麼香。
並不是聞慣了的消毒水的氣息,而是另外一股惑人神志的,柔軟的、上揚的香氣。
被小護士坐過的位置,哪怕只有小小一塊的床沿,他都能明顯感覺到,他整張床都被染香了。
他甚至產生一個怪異的衝動。
想讓小護士再坐坐他的枕頭,讓他的枕頭也染上這股好聞的甜香。
等到了夜晚,他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中,也能想象出,小護士是如何坐在他的枕頭上,一點點把枕頭蹭香的。
“我的衣服給你太大。”
虞藻委屈巴巴地垂下腦袋,沒幾秒,,“我訂了幾套衣服,裁縫正在做,按你的尺寸修改,也許要傍晚才能送到。”
“先穿我的衣服,可以嗎?”
虞藻矜持地點了點頭。
他又迫不及待仰起面龐,很認真地說:“我要軟的料子,之前的衣服料子好硬,我穿上去好痛,磨得特別不舒服……”
菲斯圖爾給實習生的工作服用的都是最差的料子,他這細皮嫩肉的,當然會不舒服。
:“用的是最好最貴的料子。”
虞藻這才翹起唇角。
慢吞吞地抬起頭,,小動物般輕輕蹭了蹭。
他很懂及時給出獎勵。
像賞罰分明的好主人,無聲給出信號,只要做得好、討到他歡心,就會得到獎勵的信號。
,冷淡的眼底,湧上一抹深色。
在虞藻離開他的面頰時,他驀地伸出手扣住虞藻的後頸,將虞藻往回壓。
他們的臉又緊緊貼在一起,柔軟的、細膩的、溫熱的肌膚,像一團可口的熱奶油,瞬間激發了他的食慾。
,他微微側過頭,薄唇若有若無地蹭過虞藻的眼尾,灼熱的吐息似乎嚇到了對方,惹來對方驚慌失措地推擋。
但很可惜,虞藻的這點力氣,在懸殊的體型差與力量差面前,根本不夠看。
反而像小貓伸出爪子,露出粉嫩的肉墊警告一般。
虞藻的小臉就這麼被緊緊貼在西方男人的面頰處,他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任由男人蹭著、嗅著他的臉。
柔軟飽滿的頰肉被擠得幾乎變形,連嘴巴都微微鼓起了一點。
半晌,,像是理智終於迴歸,然而眼神還是有著許些渙散。
沉甸甸地落在虞藻面龐,如一隻沒被餵飽、仍然處在飢餓狀態的猛獸。
“我想換衣服……”,有點兒謹慎道,“我肚子好飽,想睡覺了。”
他今天還沒有午休。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隨著吐息,粉紅可口的香氣散出一團,。
他“嗯”了一聲,終於鬆開手,繼而半跪在地面上:“先脫了吧,都溼了,一直穿著會感冒。”
他竟然準備親自幫小護士換衣服。
在大掌剛搭上小腿時,門突然被打開。
虞藻循著聲音望去。
一個高大英俊的西方男人,正保持著將手搭在門把手上的動作,袖口微微折起,露出腕骨上的一圈黑色手環。
個頭很高,眼窩深、眉骨高,顯得一張臉很有衝擊力。
似是沒料到這個畫面,他極輕地挑了挑眉。
淺粉色的包臀裙勉強蓋住大腿根,一雙腿纖穠合度,每處骨肉都是勻稱的,膝彎還透著淡淡的粉,不過正被另外一雙大掌扣在手心中,掙脫不得。
一旁還有被脫下的、明顯沾著水漬的白絲。
一股怪異的香湧入鼻間。
坐在床沿的小男生漂亮得出奇,粉粉白白的臉蛋瞧著無比委屈,眼中像包了一汪水,淚眼瑩瑩地望了過來。
倫並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
而現在,他不僅走了進來,還給房間上了一層鎖。
腳步停在床邊,倫盯著小男生明顯怔愣的面龐,而那白皙細膩的小腿還被制在掌心中。
他的笑意一點點收斂起來,說:“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修長而高大的、穿著黑色正裝的男人,如參加晚宴的貴族那般優雅。
紳士又歉疚的語氣,神色卻不是。
倫一點都不覺得抱歉。
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點慶幸。
如果他再晚來一點,也許這傻乎乎的小護士,就要被哄得迷迷糊糊。
可憐到連肚子都要被灌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