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137 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 十七

誰料虞藻竟真這麼倒霆。

色澤瑩潤的象牙花籤一經翻轉,露出上面的指示。

一一抽籤者上下家矇眼善酒,手不觸觴。

虞藻呆了一瞬。

他看看左邊的魏黎安,再看看右邊的江獨明,二人同時偏頭過來看他。

小腦袋垂頭喪氣地低下來,怎麼又是他喝呀。

抽籤者上下家矇眼喂酒,則需要魏黎安與江獨明用絲帶或什麼將眼普蒙上,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喂虞藻喝酒。

他們並無多餘的絲帶,虞藻命黎書回到帳內,取來兩條腰帶。

黎書不情不願地去取,遞到二人手中時,嘴中還在唸史:“這可是世子殿下的貼身腰帶…..“

魏黎安與江獨明捧著這條滾鑲銀邊的腰帶,喉結不自覺滑動一瞬。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難怪這麼香,原來是小世子的貼身之物。

將腰帶系在眼間,後方打了個結。

綿軟的錦緞裹挾濃香貼在眼周,被日光晉得多出幾分溫度,仿若小世子的貼身體溫。

魏黎安與江獨明莫名有些熱,他們坐在遠處,欲蓋彌彰般去取酒杯:“殿下,你可準備好了7“

虞藻點了點頭。

後又想到,他們也看不見他點頭呀?於是又開口道:“可以了,我先喝你的吧。

指的是江獨明。

江獨明應了一聲,握著琉璃鹽,小心翼翼地往虞藻的唐邊抵。

只不過稍一用力,紅潤的唐肉便被抵開,泗得溼紅豔麗。

虞藻極輕地哼了一聲,纖細的脖頸隨著下巴間一起拙起,眼睛不自覺眯了眯。

江獨明擔心喂得太快太急會嗆著他,故而喂得很慢,而這樣的喂法,反倒讓虞藻有些著急。

因為蒙著眼睛,江獨明不敢動作太大,為了喝到酒水,虞藻想去碰酒杯,卻有人冷不丁說了一句:“手不觸觴。“

虞藻只能將手縮回,提在江獨明的肩胸。

他必須仰頭去接,喝完一口,隨意以手背擦了擦唇上的酒水,將唇周磨得暈粉溼潤,在日光下閃爍微妙水光。

虞藻路坐轉為路立,抬著身、一步步朝江獨明挨進,最後幾乎要坐在江獨明的身上了。

又因為他自小身體病弱,體型較為纖細,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彷彿正被江獨明攬在懷裡喂酒。

一旁的謙謙公子哥兒們,如豺狼虎豹傾身望來,目光或炙熱或直白,似是要將他飲酒的動靜瞧得一清二楚。

樹林光影斑駁間,熔金落在他粉豔的面龐。

虞藻喝酒的動作很慢、幾乎沒有聲音,臉蛋卻是出奇得小,此刻微微分開、含著琉璃鹽,慢吞吞地喝著裡面的酒水。

兩頰暈出淡淡的紅色,雙眸氙氯出水汽,酒液將唇瓣浸得飽滿威紅,下巴尖被打溼一小塊,而他渾然不覺。

“唔一一好了嗎?“小世子含糊不清地問。

林觀遙看了眼才喝了一半的琉璃鹽,喉結滾動,啞聲說:“殿下,還有半杯。

「世子殿下,還有我的。“魏黎安粗聲粗氣道。

魏黎安不滿被長久忽視,於是舉著酒杯挺/身而來。

寬闌前胸貼上小世子的後背,從後挨著虞藻,將酒杯往虞藻唇邊送。

虞藻尚未反應過來,一隻大掌從肩頭繞過,撫過他的面龐、轉過。

琉璃鹽輕輕抵在頰肉,部分酒水溢出,打溼了他大半張小臉,以及領口。

虞藻沒有矇眼,他是能瞧見酒杯的。

他忙歪著腦袋夠琉璃鹽,將琉璃盞送至唇邊,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魏黎安與江獨明看不見虞藻此刻的模樣,別人卻瞧得一清二楚。

清麗粉豔的臉蛋呈現出一種透紅的靡麗,然而搭在胸膛的手指細白乾淨,在日光下白得彷彿能看見皮膚下的黛青色脈絡。

“晚一

許是喝的有些著急,喂的人一下子灌太多,而他的嘴巴又小。

酒水順著唇角淅淅瀝瀝濫出,消出道道蜿蜒的晶亮痕跡。

虞藻被微微嗆到。

哆嗦的、如玉般的手指,有氣無力地揭在男人胸口,卻是怎麼都推不開,只得半喘著氣道:“別、唔一一太多了。“

金黃色的暖陽穿過樹影,落在他的睫毛,投下密密匝匝的疏影。

虞藻的眼尾盛著水光,飽滿唇肉被酒泡得微微唉起,面龐連帶鎖骨皆是一片暖昧的紅。

他被一黑一白的二人夾在正中間喂酒,膚色劣黑的大掌撫過他的面龐,唇瓣大大張開,吐出一團漲熱的軟香。

藉著日光,能將裡面的鮮紅嫩肉瞧得一清二楚。

待虞藻稍微緩過勁兒了,才繼續用嘴唇含住琉璃鹽,慢吞吞地喝。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的吞嚥聲。

此起彼伏。

甜稠軟香混合的酒香、糕點香,膩得人睽間發乾。

一眾翩翩才子們接連灌了好幾杯酒水,都壓不住心口泛起的酥酥麻麻的癢意。

他們吐出一口濁氣,如狼似虎地看向被人包夾的小世子,他們不約而同地撐著手靠近一一再靠近。

一尊精細剔透的琉璃鹽,竟掩不住小世子眉眼間的稠麗豔色。

滿面桃花,面若芙藥,半摟半靠地夾在正中間,雪白皮肉沁出大片薄粉,衣襟散亂開來,露出貼身的裡衣。

而裡衣又較為輕薄,在浸了酒水之後,如同一層薄紗貼在身軀。

微妙的起伏帶著些嫣紅色澤,彷彿雪地裡的一點紅梅。

嬌生慣養的小世子也不知道怎麼生的,竟那般的香,一樹春花隨風簌簌落下,

綺麗地落在他如玉皎白的面龐。

如夢如幻,瓊漿金液,直教人醉生夢死。

虞藻好不容易才喝完兩杯酒。

他鬱悶地看著漲透的胸口,以及散亂的衣襟。

他又不免慶幸。

幸虧他沒有聽兄長的,若是他換上肚兜,被同袍看見,日後還怎麼做人?

虞藻也不更衣,而是編著臉蛋,叫身邊二人看著他滿身“罪證“。

凌北離得最近,他將全程看得一清二楚。

他憎著滿腔妒火,禁不住酸溜溜道:“魏黎安,江獨明,兩盞酒需要喂這麼久?

又需要一起抱著世子殿下喝?“

“你們莫不是故意的7“

故意把世子殿下弄得這般溼。

故意把世子殿下的嘴唇磨得這般紅。

魏黎安與江獨明自然不可能承認,不過神色飄忽,眉眼沉醉,顯然還沉浸在不久之前。

“再來。“林觀遙臉色發青,取來籤筒。

這次,他特地換到世子殿下身邊。

可惜,林觀遇抽中的是作詩一首。

接下來是凌北。

凌北沒有特地換位,他抽了根花籤,將象牙籤翻轉過來,露出上頭的字時。

神色陡然好轉,浮現一抹滿足的笑意。

凌北不給眾人看籤,而是悠悠然走至虞藻身邊:“世子殿下,我們一同去捉魘子,如何7“

捉兔子?

雙頰因酒氣而透紅,虞藻仰著紅撲撲的、仍顯溼紅的臉蛋,遲鈑地點了點腦袋。

剛喝完酒的小世子渾身都是軟的,還得凌北摟著腰起來,他像沒有骨頭似的,

任由凌北攙著腰。

嘴中仍唉唉嚷嚷的,嫌棄凌北扶得不好。

他其實沒醉,只不過處在一種微醒的、渾身懶筋犯了的狀態。

凌北一路哄著小世子,牽著小世子來到林中。

前方有一輛豪華的馬車。

凌北牽著虞藻的手,來到馬車邊上。

在虞藻溼潤困惑的注視中,他低下頭,輕聲問:“晚間京城有燈會,我們要不要一同去河畔坐畫舫,看夜晚煙花美景,燈火明星?“

虞瀛愣了愣,目露遲疑:“可是、可是我們的同袍還在林中…...“

他晏著一雙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瞧起來純真而又懵懂。

凌北心頭一動,目露痛心。

他緊緊握住小世子的手,語氣沉痛且憐愛:“世子殿下,他們方才一直灌你酒,

那般過分,我都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情況不允,我恨不得取而代之。“

“殿下,他們不心疼你,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