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139 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 十九

虞藻無法冷靜,他焦急地在原地轉了兩圓,像一隻迷路的小螞蟻。

怎麼辦?怎麼辦!兄長絕對不能有事。

如今,裴雪重才是北涼王身邊最得力的干將,雖裴忌才能毫不遜色,但一直掌提實權的,是裴雪重。

而裴忌為了藏拙,更為了削駿北涼王府的風頭,自願做一些無關緊要的雜活兒。

蔭裴雪重當真出了意外…..

0926道:【裸雪重沒死。】

關鍵時刻,劇透提醒夏然而止,後續也說得欒模兩可,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裴雪重沒死。

沒有說明究竟是什麼國套,也沒有說明細作是誰、幕後主使又是誰,只說了裴雪重會在此次剿匪之行身受重傷,從此落下病根。

虞藻正急得團團轉,門外傳來通報聲。

他驀地偏頭望去,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中,一個如墨般深沉的修長身影,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臉色怎這麼難看?“

夜晚下了些毛毛細雨,最近總是多雨,裴忌身上無法並免地沽上許些水汽。

他想伸手撫摸幼弟的額頭,卻擔心會冰到幼弟,於是作罷,將手收回。

“哥哥。“虞藻看了眼裴忌身後的人,他顧不上太多,摟住裴忌的脂膀,將裴忌往寢殿裡搜。

二人一同回了寢殿,虞藻將門緊緊關閉,又上了栓。

他這警惕又小心的樣子實在少見,好像被提起耳朵的兔子。

裴忌這麼想著,在庭藻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有何事發生?“他以指尖輕點幼弟的額頭,“如此焦急。“

虞藻抱住裴忌的腰,仰面嚴肅道:“大哥去剽匪了對不對?他身邊有細作,好像是山匪派來的細作,他們還在大哥紮營的附近埋下炸藥,又刻意設下圓套,想要裡應外合…

虞藻說著說著,忽的據緊唇瓣。

裴忌看他的眼神異常晦澀幽深,夾帶幾分望不清的複雜之色。

他這才意識到,他這番言語在裴忌耳中,有多麼離奇古怪。

虞藻從不過問朝堂之事,也對兄長的公務提不起興致。

這些內幕消息,還是有關細作的消息,他是從何得知?若是有人相告,那這個人是誰?目的為何?

裴忌沒有言語,而是靜靜地看向幼弟。

虞藻知曉他的這番言語突然,但,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消息來源,更擔心裴忌不信他的話。

可他不能直接說出系統的事,況且,即便他實話相告,裴忌也不會信吧…...

誰料,裴忌並沒有懷疑他的言語真實性,而是說:“我即刻派人前去傳話,告訴兄長此事。“

虞藻愣了愣,他沒料到裴忌會相信,還是這麼快相信。

“要多派幾位傳話的人,我擔心其中也混入細作,又或中途生出事變,沒將話傳到位。“他謹慎道。

裴忌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安排好人手,又傳以飛鴿,多重保障之下,應當不會再出意外。

他看見幼弟仍一臉憂心忡忡,大掌輕輕撫過發頂,道:“別怕,我親自去跑一

虞藻認真道:“我也去。“

裴忌看向他。

從小到大,虞藻最不喜裴忌這種眼神,裴忌總是冷靜淡漠、沉默寡言,而他一向害怕冷冰冰的態度與人。

此事緊急,他顧不上害怕,主動將自己塞進裴忌的懷裡後,雙臂援著裴忌的腰,上身微微朝後仰。

“哥哥,我一個人在府中害怕。“他又小小聲說,“我擔心你們。“

這也是實話。

若是兩位兄長同時離開,又同時出意外,那京城內的北涼王府,屹不是隻有他一人?

他當真害怕,也不想兄長出一丁點兒的意外。

裴忌任由幼弟摟著他,他撫摸幼弟的髮絲,不知為何,幼弟的嘴唇尤其紅腫。

他低頭嗅了噶,淡淡的酒氣的糕點香,似乎還吃了奶酪。

“今日吃了什7“

“又是同誰飲的酒7“

裴忌握住虞藻的下巴,拇指控在下唐,稍稍往下一壓,唇瓣便順勢抵開,露出一截溼潤鮮紅的嫩肉。

他更想問的是,同你喝酒的人,親你了嗎?

又是如何親的。

是否親得很裡面?若不然,嘴唇怎會這般紅腫。

裴忌到底沒有多問,而是慢慢撫過幼弟的唐,見幼弟因癢而瑟縮一瞬,他反而欺身而來。

低頭,輕輕嗅了嗅幼弟的唐縫。

“業行危險,你不擔心7“

“當然擔心。“

若不擔心,虞藻也不會想要一同前往了。

他還指望兩位兄長幫他謀朝篡位呢。

“擔心你們出意外,害怕你們受傷。“虞藻老實回答。

裴忌沉默片刻,聲線透著幾分無奈:“此行危險,你光顧著擔心我們,怎麼不擔心擔心你自己7“

虞藻怔怔地看向裴忌,又目露迷茫。

他好像真沒想到過這個…...

不是因為他不害怕受傷,而是在他的潛意識裡,只要身邊有兄長在,他們便不可能讓他出半點意外。

裴忌叮囑府中人,近日北涼王府不允他人進出,世子殿下身體抱忱,需在府中靜養。

打點好一切,他才暗中帶著虞藻出發,儘可能低調出行,身邊只帶了親信與睹衛。

騎馬能夠節省時間,但裴忌擔心幼弟騎馬騎得不舒服,於是拉了一輛小馬車。

深夜寂靜,馬蹄聲與車輪聲在地面緩緩磅過,帶來嘈雜聲響。

錦繡山地勢複雜,曲曲折折的山路複雜盤繞,易守難攻,這也是多年以來,朝廷拿山匪束手無策的重要原因。

馬車緩緩到達山腳之下,正在朝上前行。

正是因為上了山,四周溫度驟涼,馬車內備了披風斗篷,如今正緊累裹在虞藻的身上。

耳邊除卻馬蹄聲與馬車聲,唯有簌簌晁動的風聲,有如鬼哭狼嚎。

虞藻攏了攏領口的披風,莫名有些心慌。

“哥哥。“簾子後方忽的傳來一道輕聲。

裴忌正在前方軀馬,聞聲,側首問:“困了7“

“沒有。“虞藻搖搖頭,他毫無睡意。

他只是覺著夜晚過於安靜,他想喊喊哥哥,確定裴忌還在外面。

裴忌卻以為虞藻是坐的不舒服。

馬車狹定,沒有虞藻尋常坐的馬車寬敞舒坦,儘管他往馬車內鋪了多層絨墊,

但到底施展不開手腳,只能勉強半躺,不能完全躺下。

裴忌道:“委屈你了。“

虞藻愣了一愣,也正是愣神的空間,裴忌的神色陡然睿下,目光如刀鋒般凌厲掃過一旁搖曳擺動的叢林。

在黑壓壓的一片夜色中,幾個黑影在樹叢間穿梭,察黨到他的注視,他們自知藏不住了,便如流水般四面八方籠罩而來。

雪亮的劍身在黑夜折射出一道白光,裴忌即刻拉下縛繩,猛地調轉馬車的方向,長鞭拍打在馬兒身上,驅使馬兒朝另一邊行駛。

馬車鑽進人高的樹叢間,如石子墜入湖面,除卻一點晃動的漣漪,再也瞥不見身影。

“哥哥,怎麼了?“虞藻緊張道。

裴忌說:“有埋伏。“

虞藻眷大雙眼。

裴忌神色陰沉,更準確來說的是,他身邊也有細作。

他選的這條道路,尋常人根本想不到,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對方怎會將他的路線拿捏得如此清楚?

他今日帶的這批人,部分人是從北涼王府內帶來的,另外一部分,是他剛到京城時親手挑選的。

這群山匪究竟是何來頭,竟能將手伸得這般長!若非幼弟提醒,他可能會一直矇在鼓裡。

這裡地勢複雜,對方熟知地形,很快便尋了上來。

暗衛與一眾侍從紛紛現身,低聲喝道:“保護公子!“

馬蹄聲似傾盆大雨浩浩蕩蕩若來,裴忌掀開簾子,長臂一伸,將虞藻摟在懷中。

他棄了馬車,同一位侍從交換了馬,二人朝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行。

夜風如冰渣子般蹄冷,但虞藻正窩在裴忌的懷裡,面龐壓著寬闊胸膛,身上挖著柔軟厚實的披風,整個人被保護得嚴嚴實實。

“哥哥。“虞藻扯扯裸忌的腰帶,喊。

寒風中,一道叫人安心的沉聲響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