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漁 作品

第 60 章 一更,不行,我夫君身上還有傷

 “你自己心懷不軌不要汙衊夫人!”

 “……”

 趙誠見這招不好用,乾脆也不多廢話了,直接撕破臉皮,舉起手臂高喊道:

 “給你們說不清好話,來人,給我砸!”

 十來個人立刻湧了上來,舉著棍子打砸趙府大門,趙府下人連忙上去攔住,一旁義憤填膺的圍觀群眾也衝上去,一夥人鬧鬧哄哄打了起來。

 還有幾個丫頭老媽子護著趙夫人和沈蘭棠,不讓她們被人碰到。

 謝瑾走到她身邊,沈蘭棠抽空看了他一眼,謝瑾望著打成一團的人,眼中無波無瀾。

 趙誠站在人群外頭,也看到了被人護在身後的趙夫人,還有她身邊的沈蘭棠。

 他知道是那個婆娘一直在幫趙夫人,要不然以趙夫人軟弱的性子,布莊早就到手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趙誠握住袖子裡的木棍,衝著沈蘭棠飛奔了過去。

 “臭婆娘,讓你壞我的好事!”

 他人還沒到沈蘭棠跟前,眼前忽然一花,胸口猶如被千斤鐵石撞了個正著,一股劇痛襲來,下一瞬他人直接飛出兩丈遠。

 這一下別說趙誠了,連沈蘭棠都沒反應過來。

 嗯,你剛才用的是腿還是柺杖還是什麼內力?

 “你,你……”趙誠指著謝瑾說不出話。

 “這是在鬧什麼?!”

 眾人正在驚愕中,張縣令帶著捕快趕到。

 趙誠兄弟連忙告狀:“大人,這些人聚眾鬧事,還有這個人——”

 他指著謝瑾喊:“他打了我哥!”

 張縣

 令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沈蘭棠還在懵怔中,見幾個捕快要來逮捕謝瑾,心中一急,下意識撲到他身上,護著謝瑾道:

 “不行,我夫君身上還有傷,要是被抓進牢裡他還有命在麼?!()?()”

 謝瑾抬頭看著她,只看到她臉上真切焦急神色。

 “你,還有你們這些刁民,竟敢在本官管轄範圍內鬧事,通通抓起??????()?()”

 圍觀的街坊抱屈道:“是趙誠他們先動手的,縣太爺你要抓也是抓他們啊。()?()”

 張縣令只抬頭看著天,不聞不問。他這副模樣眾人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的,只民不與官鬥,就算他們有心也幫不上忙。

 形勢正焦灼,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由兩個年輕人扶著,慢慢走來。

 “張縣令。”

 張縣令見到來人,表情微變。

 “咳咳咳,張大人,今日的事你就放給我一個面子,就饒了大夥吧。”

 “劉太爺,您這一把年紀了,何必還摻和這個事?”

 劉太爺一邊彎著腰咳嗽一邊艱難地說:

 “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想為難張大人,只是這裡的都是街坊鄰居,大夥有意見互相說不攏,但不至於鬧到牢裡去,大人您說是不是?”

 “……”

 劉太爺到了以後,之前幾個見到張縣令態度有所鬆動的人都重新聚在一起,站在了劉太爺身後,這一數,人還比他帶來的人多,張縣令心裡掂量了下,拂袖重聲道:“那好,那我今天就給太爺一個面子,希望你們不要再鬧了!”

 說罷,他領著人率先離開了,見救兵都走了,趙誠他們也不敢再待下去,幾個人扶著趙誠很快撤離。

 趙夫人鬆了口氣,忙走上前:“太爺,怎敢勞累您老人家過來。”

 劉太爺擺擺手:“我老了,面子也只能到這了,你們以後要自己當心。”

 趙夫人苦澀

道:“多謝太爺提醒。”

 等眾人將劉太爺送走後,沈蘭棠才好奇問:“這位劉太爺是什麼人?”

 “劉太爺的兒子是倉安縣前前任縣令,某一年倉安縣大雨鬧了水災,他兒子就為了救水去世了,這事朝廷還頒了一塊匾額給劉太爺,也因此,太爺在倉安縣人心中很受敬重。”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連張縣令也要給個面子。

 只是就像劉太爺自己說的,面子給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難給了,還是得儘快處理掉這件事。

 ……

 處理掉張縣令。

 ——

 “大人,這事我們就這麼算了麼?”

 趙誠他弟火冒三丈,這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得到好處,自己的名聲估計要更臭了!

 “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張縣令也是一臉黑色,他這會失了面子,那下回倉安縣誰還會聽他的話?

 “這事一定要處理,絕不能讓趙氏婦人好看。”

 他眼神一定,大聲道:“來人,擺轎!”

 入夜,一頂轎子慢慢進了

 劉鄉紳的府中()?(),

 劉鄉紳自然也知道了白天在趙府門口的事()?(),

 只這事與他無關?()??%?%??()?(),

 他又沒有半點好處()?(),

 只笑眯眯地給張縣令倒酒。

 “你去寫信一封,邀林公子過來。”

 “這,這大人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的麻煩事不都是我們在給他解決?你就說這兒有美人,他肯定會來。”

 “大人是準備讓林公子對付趙家那些人?”

 “哼,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只是小小一個縣令他們不服從我也就算了,林公子是知州大人的愛子,我看他們敢不敢對他動手!”

 “大人妙啊,此計甚妙!”

 晚宴接近尾聲,一個倒酒伺候的粗實下人走出房間,他在黑暗中換了一身衣裳,幾個跳躍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

 “縣令張孝清讓劉彬寫信一封請知州公子過來倉安縣。此外,這幾日,有不少蓋了布的車子進入劉府,全都被推進了那幾個大漢住的房間,那裡都有人把守,我們的人進不去。”

 “劉彬寫信給知州公子?”

 這可是奇了,一個鄉紳能寫信給知州公子,還能決定他過不過來,且聽二人的話,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之前疑惑為什麼張縣令能和一個鄉紳同桌共飲,若是這個鄉紳還能聯繫上知州,倒也不奇怪了。

 “你們繼續盯著劉府,尤其是那夥人的動靜,有機會要知道那車裡裝了什麼。”

 謝瑾到了現在也知道了那些人不是北戎人,但那個知縣還有劉鄉紳有問題也是板上釘釘,現在張縣令做的事固然可以治他一個失職罪,但要完全定他的罪卻還不夠。

 謝瑾有預感,那車子裡的東西可以要了張縣令的命。

 或許還有林知州的。

 謝瑾心中暗自思索,推門走進房間——

 “……”

 沈蘭棠披著一件外衣,胸前抱著被子,坐在月光之下看著他。

 謝瑾:“……”

 沈蘭棠盯著謝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半夜醒來,看到你沒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