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正文完】

第97章【正文完】

五十週年校慶辦得盛大隆重,優秀畢業生講話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環節(

席司宴回:“沒上高三,高二物理競賽保送了。”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問:“那學習對你來說會不會很輕鬆?”

席司宴回:“任何一件看起來很了不得的結果背後,都不是輕鬆的,我也有很累的時候。”話一轉,“不過相對來說,學習對我來說確實不算太難。”

……

後門口嘀嘀咕咕。

“席狗還是這麼……氣死人不償命。”

“他這麼說真的不會讓這些學生直接自閉嗎?”

結果教室裡的氣氛反而越來越熱鬧高漲。

問題開始層出不窮。

“語文不會寫作文怎麼辦?”

“有什麼速成的記憶法嗎?”

“學長你今年多少歲?”

“和女朋友在一起,家裡反對怎麼辦?”

“學長你早戀過嗎?”

最後的問題,席司宴點點頭:“當然。”

在一陣拍桌尖叫,老向警告的視線當中,席司宴看了一眼教室最後一排的那個位置,抬抬下巴說:“那裡睡覺的同學。”等穿著校服的男生被人推醒,抬起頭來,席司宴問了一句說:“這個時間,那個位置是教室裡唯一曬得到太陽的,睡覺特別舒服對嗎?”

男生一臉懵逼,其他人也以為他是不滿有人在此時睡著時,席司宴突然說:“當年我喜歡的人就坐在那裡。”

“操。”

“嗚呼——”

“學長牛逼!”

“老向要吃人了。”

教室裡和教室外的情緒全部都在此刻到達頂峰。

陳默卻靠著後門,推了推鼻樑的眼鏡,和臺上的人對視上。透過下午陽光灑進教室的剪影,像是回到了那年每一次陳默接了水回來,碰上他在講臺上代替老師組織紀律的時候。

後面學生又問了很多問題。

“那你和你喜歡的人分開了還是還在一起?”

“她/他現在在做什麼?”等等。

席司宴都沒再做出回答。

只是那天的交流結束,學生們衝出門口趴在陽臺上。

看見十分鐘前講臺上的人,身邊站了一個同樣身高腿長,像每個懷揣著心事的少男少女理想中的對象的人。他們並肩離去,在一眾同學堆裡,周圍特殊的氣氛無人能插進去分毫。

陳默沒有關注身後的動靜。

只不過當天晚上那頓飯,席司宴難逃被灌酒的命運。

畢竟同一屆的,誰不知道實驗班教室後排的位置,陳默從高二坐到了畢業。

原本之前不相信他倆真有什麼的人,都說他們不夠意思。

席司宴來著不拒,面不改色,酒量深不見底。

反而是陳默,人最多的時候,無意中灌下一杯深水炸/彈。等席司宴回頭看見的時候,臉色直接黑成鍋底。

給陳默遞酒還騙他的人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年前剛做了胃出血手術。”席司宴咬牙。

他把外套隨手往齊臨那邊一丟,架了陳默出來,去往衛生間。

“要吐嗎?”席司宴在洗手檯旁邊皺眉問。

陳默簡單洗了手,側頭看著他,鏡片底下帶著點酒氣燻上來的瀲灩的熱,看不出醉態,靠著臺

子搖頭,“不想。你別太誇張,手術都過去多久了。”

席司宴並沒有就此鬆懈,捲了袖子打電話讓人帶點藥進來。

陳默一直靠著等他打完,然後才問:“你還要回去嗎?”

“不回。”席司宴回看過來,“等拿到藥再跟老向打聲招呼,我們就走。”

陳默毫無徵兆起身吻上去。

他單手勾著人脖子,壓著席司宴退到洗手檯旁邊的牆壁上,全權佔據了主動,舌尖抵進去,沒有章法地糾纏。

席司宴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很快順毛似的回吻,等這個吻逐漸平緩下來。席司宴掌著陳默的後頸將他拉開一點,摘了他的眼鏡,啞聲:“還說沒事,醉了。”

“一杯而已。”陳默嗤了聲,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就想起來上輩子那次項目應酬,他原本斷片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此刻愣是模糊記起在馬路上吊著席司宴脖子,醉得稀裡糊塗被他推開的事兒。

陳默半暈半醒,又夠著去親,說:“你以前可真無情。”貼近了,模糊:“這次別推開,親我。”

席司宴莫名就是知道他在說什麼,頓時被刺得不輕。

不僅僅是陳默過分直白的主動,也是因為席司宴終覺得與那個自己有層隔閡,從而產生了一絲微妙的不滿。

他重力碾上去,氣息失了平穩。

當天夜裡,聚會的包間遲遲沒有等回來兩人。

最後群裡收到一條他們先走了的消息。

一些不甘心的人齊齊轟炸,說他們跑那麼快不地道。

又問他們在哪兒,快點回來。

陳默絕對是回不去了的,因為他的手機在沙發縫隙裡不停響動的時候,他正溼了頭髮,整個人貼著玻璃窗,以一種無處掙脫被囚困的姿勢,被縛在那方寸之間,失了體面。

身上的白色襯衫凌亂皺巴巴搭在手腕上。

和席司宴全套衣服還在身上的強烈對比,陳默腰間的白皮後頸等部位,都是曖昧的紅痕,手掌貼著玻璃窗,用力到泛白,又被另一隻大手覆蓋拿走,徒留下幾個潮溼的指印昭示著一場沒頂的瘋狂。嗓子早就啞了,沒了白天在學校臺子上侃侃而談的那份清潤,絲絲縷縷從嘴角洩露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只是從兩人身後看,所處的位置並非雲頂灣的住所。而是當年陳默在學校外面,從席司宴手裡租來的那套房子。

多年沒有回來,也不影響在席司宴早早的提前準備下,房子格局和過去差不多,甚至更明亮宜居。

陳默在這種明亮的光線下無處躲藏。

看著玻璃窗倒映的影子,近乎難堪地抓著席司宴的小臂問他:“整個房子你唯獨在這裡打了這面玻璃窗,就為了此刻?”

席司宴將他稍稍帶離冰冷的玻璃面,壓上他小腹的同時咬上陳默的耳朵,沙啞:“不是,看外面。”

陳默悶哼了聲,虛著被溼透的眼皮看出去。

此刻才發現,這個位置可以看見部分一中的教學樓。而陳默能看見高三的教室此刻還通明,甚至讓他想起自己那時候坐在教室上晚自習的場景。

那些遺憾,站在這裡好像就不覺得遺憾。

那些只是年少時不能忘懷的記憶,卻遠不是終點。

可陳默此刻只覺得無端羞恥,強撐:“放開。”

“為什麼?”席司宴制住他,頂開他一條腿,逗弄:“給我個理由?”

“明天還要見客戶。”

“確定不是怕被人看?”

陳默扭頭,不覺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讓人失控,說:“你很變態啊席班長。”

席司宴低沉的笑聲裡帶著愉悅,眼底卻露著危險。

“單向玻璃寶貝兒。”

席總哪裡捨得。

怕不是要把人眼睛給挖了。

那些你來我往的低語漸漸模糊下去。

餘下越發曖昧的動靜在陳默猝不及防的悶哼裡,在房子裡再一次開始升溫。

席司宴在新銳旗下訂購的智能語音播報在夜裡九點準時在臥室響起:明日天氣晴,最高溫度二十八攝氏度,空氣質量優。宜出行,旅遊,結婚,與愛的人共度。

有的人錯過就是一生。

有的人擦身便不再回頭。

因為不捨,因為相愛,因為是你。

有的人就是剛剛好,未來的每一天都是正當年。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到這裡結束啦!

寫點番外,不過應該不會一章一章放,所以別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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