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異態學筆記 作品

第四十章 多重致病因素

  拋開會逐漸惡化不談,這種睡眠質量還是很讓人羨慕的。

  “最近睡得好麼?有沒有做什麼夢?”

  “確實睡得好,就是有點太好了,都醒不來。”布萊德從麵包上撕下一片塞入口中,“夢……夢倒是沒有,也可能我不記得了,我只對剛醒來那一刻有印象。”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總感覺有點刺痛殘留,“說起來也奇怪,睡得這麼好,居然一次都沒做過夢。”

  “就像整段睡覺的時間被抹掉了一樣,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盧修斯插話道。

  “啊,對,就是這種感覺。”布萊恩很贊同這個比喻,“和以前的睡著不一樣。”

  克拉夫特在紙上記下這條,看了一眼盧修斯。“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這是盧修斯跟他描述喝下稀釋液感覺的原話。

  他只需要進行一點主動的回憶,就能想起盧修斯當時臉上興奮的表情,激動的語氣。

  面具遮掩下看不到盧修斯臉,想必臉色好不到哪裡去。

  “那你聽說過附近的人有類似情況麼?醒得越來越遲,叫不醒,兩者都有或者有其一的。”

  “沒有,我認識這裡半條街的人,他們從來沒提過這種事。”布萊德把最後一塊麵包塞進嘴裡,嚥了下去,繼續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吧?習慣後我還覺得能多睡會也挺好的。”

  ……

  ……

  “沒道理,完全沒有道理啊。”

  克拉夫特和盧修斯走出門,回到街上。

  “我還是認為跟澄明有關係,哪怕邏輯上說不通,我也要保留自己的觀點。”盧修斯被直覺和現實的矛盾搞得有些煩躁。

  他覺得這就是稀釋液搞出來的問題,但目前的反饋中,喝過澄明藥劑後有這種症狀的只有這一個病人,而克拉夫特手裡卻有至少兩個沒接觸過稀釋液的例子。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盧修斯。”克拉夫特停下腳步,摸了一把金屬鳥嘴,他沒有鬍子可以讓他捋,思考時就只能拿鳥嘴暫做代替。

  “如果假設和現實有衝突,那錯的肯定不是現實。一種可能是我們對現象的觀察有所疏漏,另一種就是我們的理論不完善。”

  “什麼意思?”盧修斯不解。

  “我覺得是後者,這個假設太簡單了,發病的危險因素可能不止一個。澄明藥劑只是其中之一。”

  克拉夫特回想昨天的地圖,和今天自己在榆木街上步行體感對照,“如果我的距離感沒有太離譜,李斯頓的繪圖比例也沒錯,我昨天畫的那條虛線……”

  他粗略計算了下,“如果走直線的話也就五到十分鐘。”

  “我也要回到我最初的猜測,有一個能在一定範圍內發生影響的因素,未必是傳染病,但比我最早想的幾間房子範圍大得多。”

  克拉夫特張開雙臂,比劃出一個大圓。

  “它的中心不在這裡,到這裡的影響已經很弱,所以只有在另一個危險因素,也就是澄明的雙重作用下才會表現出來。”

  “這麼說的話,要找到它……”盧修斯若有所思。

  “鹽潮區。”克拉夫特提起木箱,“我們得去鹽潮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