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晉江獨家發表





記憶彷彿有聲音,倒帶到某一刻,腦子裡響起“嘣”的一聲,聞繁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抬起頭,和男人墨黑的瞳仁對上了。




他臉上升起了滾燙的熱意。




昨晚他摸到了紹熠隨胸口處的鏈條,男人讓他親自去看,聞繁鬼迷心竅,伸手解了男人的衣服,結果最後紹熠隨比他還難控,胸口的肌肉繃得像鐵,硬生生把那條漂亮的水晶胸鏈繃斷了。




最後胸鏈是掛在他身上的,因為斷裂,只能勉強從他肩膀上繞下來搭住,晃起來有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




男人嗓音沉穩表情正經,聞繁實在很難把眼前的紹熠隨和昨晚勾的他移不開眼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他臉熱得慌,也沒了睡意。




他說:“餓了。”




等到紹熠隨離開,聞繁才又把冒煙的自己埋進被窩裡,他腦子裡混亂不堪,什麼十八x的畫面都有。




而最多的畫面還是紹熠隨,各種各樣的紹熠隨。




閣樓的衣櫥聞繁昨晚也進去見了,他現在在想,紹熠隨還能穿哪些衣服給他看。




他完了。




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聞繁又在被子裡打了個滾,羞的渾身都紅透了。




這一天他身體實在不舒服,便待在家裡休息了。




其實以往每年到這個季節,聞繁都不怎麼愛動,經常窩在公寓裡,要冬眠一樣的架勢。




紹熠隨也是那個時候




養成的壞習慣,室外冷,聞繁不去琴行的日子有時候能在床上賴到中午,紹熠隨忙完就驅車來他公寓,帶著一身冷氣往他被窩鑽。




聞繁被冰得一哆嗦,想跑,但總也跑不了,紹熠隨大少爺脾氣一上來,自己沒道理還要壓著他撓他一頓癢。




往往都是聞繁敗下陣來,被他鬧出一身熱汗,眼尾都要被逼出眼淚來,然後笑著求饒。




現在好了點,因為聞繁昨晚就已經被鬧得精疲力竭,所以今天紹熠隨處處小心得很,頂多親親抱抱,在他唇上耳朵上肩膀上咬幾下。




晚上芽芽被司機從幼兒園接回來的時候,聞繁正好又睡了過去,小傢伙在門口碰到了紹熠隨,掩著嘴巴非常小聲的問道:“大伯父,繁繁哥哥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




了聲,拍拍他的頭髮:“餓了嗎?餓了讓劉姨給你做點心吃。”




芽芽眨眨眼睛,咧著小嘴很乖的說道:“芽芽不餓!”




紹熠隨垂眸,看著探頭探腦的小傢伙問:“怎麼了?”




芽芽揹著小手扭了扭身體,慢慢說道:“有一個手工作業。”




紹熠隨:“很著急?”




芽芽搖頭。




紹熠隨:“那先去找阿姨玩一會,繁繁哥哥還在睡覺。”




芽芽又朝裡面看了看,只看到柔軟的大被子中間鼓起來一團,芽芽其實是想找聞繁玩的,但是也很懂事,知道人生病了就要休息,所以點點頭乖乖下樓了。




紹熠隨接到了秦秘書的電話,有個會議,不過已經轉成了線上,紹熠隨開了電腦放在床頭,耳朵裡塞了個藍牙耳機,邊聽著線上會議的進程,邊伸手撥著青年額前的碎髮。




房間裡很安靜,青年也睡得很熟。




屏幕上的幻燈片一張張翻過,會議很快進入尾聲,紹熠隨將幾張勾畫過的截圖發過去,開了麥:“再跟進一下,具體進展回頭讓秦秘書抄送給我。”




秦秘書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好的紹總。”




紹熠隨伸手摁著耳機:“沒其他事的話就……”




“散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身旁的青年突然動了一下,似乎是醒了,迷迷糊糊的摟住他的腰叫了聲:“紹熠隨,渴。”




紹熠隨很快的說了一句:“散會吧。”然後退出了會議室,獨留一群在公司線下開會的人面面相覷。




剛才青年迷迷糊糊的沙啞嗓音,誰都聽得出來是還沒睡醒,先不說大下午五點左右為什麼還在睡覺,就那把一聽就哭了很久的嗓音,就能猜得出來為什麼今天他們紹總在家辦公了。




合著是把老婆欺負太狠今天留在家裡照顧下不了床的老婆了。




秦秘書收了電腦,輕咳一聲:“散會了。”然後馬不停蹄離開了會議室。




他還沒回三十八樓,就看到小群裡白律又開始傳老闆的八卦。




白龍馬:千真萬確,繁哥嗓子啞得都說不出話了。




大總管:……




暗夜偵察兵:怎麼do的怎麼do的,




()怎麼能讓老婆哭那麼久,開除1籍。




婚禮花童:mua的整個三十八樓只有白姐有這個福氣是吧,我不管我也要聽!




產糧大隊總隊長:笑死之前雲城不是都在傳紹總和老婆協議結婚嗎?紹總一向人狠話不多,那個時候和老婆當街舌吻,現在爆炒老婆,可以,很紹總。




暗夜偵察兵:直男是不會炒兄弟的,鑑定完畢,屬性為蚊香,希望下次炒老婆的時候讓我趴床底。




秦秘書看不得他們的汙言穢語,趕緊回去給他們紹總抄送郵件去了。




另一邊聞繁還什麼都不知道,抿了幾口男人遞來的溫水,繼續窩進被子裡睡覺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只是大概昨晚紹熠隨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夢裡都是紹熠隨穿著各樣的衣服給他看。




而且也可能是他餓了,場景兜來轉去的變換,最後定格在了廚房裡,他呆呆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低頭給他煮麵條的紹熠隨。




男人健碩精壯的上半身並沒有穿平時挺闊整潔的襯衫,而是穿著一件圍裙,就是平時掛在廚房裡,聞繁偶爾會穿的那一件。




很溫柔的奶油色系,腹部上面畫著一隻憨態可掬的橘色小貓。




聞繁看得喉嚨發緊,夢裡不光膽子也大得離譜,羞恥心似乎也淡薄很多,他走過去,朝紹熠隨伸出了手。




男人也由著他,還順帶俯下身,領口低低敞開,能讓他看清胸口腹部起伏的溝壑。




聞繁張嘴,在夢裡叫出了一個全新的稱呼。




他呢喃著說:“老公。”




而後便一個激靈突然驚醒了,那道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低低的,溫溫的,像是撒嬌一樣。




聞繁正以為是夢,就撞進了男人著了火一般的視線中。




紹熠隨:“繁繁,你剛才叫了什麼?”




聞繁怔住。




聞繁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夢,知道自己喊了一個什麼稱呼,但沒想到自己會說出來,而這種迷迷糊糊的夢話還偏偏讓紹熠隨聽到了。




紹熠隨知道他做夢夢到了他,便死活要糾纏著讓他講,還要聞繁再叫一遍那個稱呼。




聞繁人都要爆炸了,臉紅得滴血,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紹熠隨還要問,被聞繁用枕頭打了出去,當晚差點連房間門都沒能進去。




最後還是看在門口喵喵叫的小寶的面子才把人放進來。




聞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羞恥夢境就爛在肚子裡吧,否則紹熠隨還不知道要怎麼瘋。




之後幾天聞繁都閉口不談,到了休息日陪芽芽做了手工作業,然後收到消息說紹熠安那邊身體恢復了不少,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聞繁便帶著芽芽去了趟醫院。




芽芽畢竟是是孩子,這麼久沒見爸爸,還是忍不住會想念。




紹熠安第一次知道芽芽的存在時芽芽已經五六個月大了,小孩身上裹著個小毯子,哭得滿臉淚水。




芽芽雖然和紹熠安不太親,但其實也很紹




熠安相處了很久,只不過紹熠安性格像孩子,擔不起父親的責任,只會帶著小孩吃吃喝喝,所以芽芽對他的感情也更像是對一個大哥哥那樣,一個帶他玩了兩年的大哥哥。




紹熠安住的病房是svip病房,寬闊明亮的大套間,聞繁帶著芽芽剛推開門,就聽到了病房裡傳來的吵鬧聲響。




裡面似乎在放什麼電影,很誇張的特效聲和打鬥聲,間或夾著幾句不耐的男聲。




“別吵吵!再廢話就滾出我的病房!我是病人,能不能給我個安靜點的環境。”




“別啊紹哥,我就跟我媽說來醫院看你他們才能放我出來,你這就是我的安樂窩,出了這個門我就得被抓回去上什麼破財經課。”




另一個人接話:“我覺得要不紹哥你就把醫院這個vip病房包年算了,低調又隱蔽,我們對家裡也好找藉口。”




“去你媽的,我又不是死了,還在醫院裡包年,頂死住三個月我哥就派人來鏟我了。”




在閒聊嬉笑的聲音中,聞繁輕輕敲了下門。




最先注意到他的就是靠在床頭吃蘋果的紹熠安,蘋果不知道是誰給削的皮,白白胖胖乾乾淨淨。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要坐直,忘了自己打了石膏的腿還吊著,差點牽一髮動全身的從床上滾下去。




聞繁忙向前一步:“不用起來,我帶芽芽過來看看你,孩子想你了。”




紹熠安身邊一大堆大概有四五個朋友也站了起來,剛才的吊兒郎當收了大半,規規矩矩的喊他:“嫂子。”




聞繁被這麼多年齡相差不多的人叫嫂子實在有些尷尬,耳朵微紅,溫聲笑道:“不用這麼叫我,喊名字就行。”




他輕輕拍拍芽芽,芽芽朝著病床跑了過去,“爸爸!”




紹熠安呲牙咧嘴:“哎呦,小祖宗,你別給你爸腿又弄折了。”




芽芽開心的呲著小奶牙樂。




聞繁也緩步走了過去,紹熠安的那些朋友們還是沒改口,笑嘻嘻道:“嫂子,您是紹哥的嫂子,當然也是我們的嫂子了。”




“就是,叫您名字多不禮貌啊。”




聞繁抿唇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紹熠安的這些朋友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聞繁本人,以前只聽人說長得漂亮,也知道紹熠安親哥護眼珠子一樣護著,但都不以為然,直到親眼見到了人,才知道外面傳的那些話沒一句假。




青年雖然比他們在場的這些人年齡都大,但絲毫看不出來,像是二十出頭,他皮膚白得幾乎有些晃眼,面貌精緻漂亮,眉眼唇角總含著三分笑意,看向人時能讓骨頭都軟下來。




而且說話的嗓音也溫柔好聽,能在第一時間就給所有人最大的好感。




怪不得那位護眼珠子一樣,照誰不得看寶貝一樣看著,這麼漂亮的人一不留神就讓人盯上了。




有人忍不住套近乎:“嫂子,您怎麼過來的呀?外面天怪冷的。”




聞繁:“有司機送。”




那人“哦”了聲繼續道:“紹




熠安有您這麼好的嫂子真是他的福氣。”




說話的人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在溫度很高的病房裡只穿著一件淺灰色的衛衣,




個子挺高,戴了一手的高奢戒指和手環,非常時髦。




紹熠安聽見他說話,嘴裡吃著芽芽遞過去的藍莓還不忘呲兒一句:“姓晏的,你哪那麼多屁話!滾!”




這個紹熠安口中姓晏的男生就是盤賽車場的那位,也是二代圈子裡數一數二排得上名號的,平時和紹熠安走得很近,兩個人是最臭味相投的,所以紹熠安說話他並不像其他人那麼怕。




他很殷勤的接走聞繁手裡的花籃果籃,笑著對紹熠安道:“別生氣嘛紹哥,咱兩什麼關係,你嫂子就是我嫂子,嫂子今天來看你,我總不能擺著個臉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吧,那更不合適。”




他到床頭前放下東西,在即將起身的時候被紹熠安一把揪住,他挑了下眉。




紹熠安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低聲警告道:“晏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敢越界一個手指頭,我哥能弄死你。”




晏尋咧嘴一笑:“開什麼玩笑,我有分寸。”




聞繁對他們朋友之間的小秘密沒什麼興趣,所以也並不多聽多看,給芽芽擦了擦手,對紹熠安說道:“芽芽最近我和你哥帶著,你安心養傷就行,聽醫生說你最近好多了。”




紹熠安撓撓頭訕笑:“還好還好,一到晚上腿就疼得厲害,離拆石膏估計還有一段時間,這些日子芽芽就麻煩嫂子你和我哥了。”




他的狐朋狗友聽他胡說八道一個個都悶著頭笑。




聞繁知道紹熠安有在醫院故意躲閒的嫌疑,但並不戳破他,他今天過來是為了芽芽,沒別的理由,小傢伙能開開心心的看一眼爸爸就行。




紹熠安說完,聞繁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聞繁和芽芽是下午來的,芽芽小書包裡背了不少東西,很開心的趴在床邊和紹熠安分享。




時不時能聽到紹熠安豎著大拇指說:“牛逼。”




聞繁笑了聲,沒阻止他在芽芽面前說一些不太雅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