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江覓車開的很快,好幾次差點超速了,半




個小時後,江覓來到梁鴻所說的精神病醫院。




他直接到了住院部三樓,打開電梯門走出去,就看見站在走廊上的梁鴻,梁鴻微微垂眸,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穿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男人交流,聽見電梯傳來的動靜,梁鴻抬起頭往江覓的方向看了眼。




梁鴻對胡清之道:“胡醫生,江覓來了。()”




江覓兩大步走到梁鴻身邊,正要詢問。梁鴻先一步道:江覓,這位胡醫生是錦奕的心理醫生,你和他直接溝通,他的問題,我沒有這位醫生了解。()”




胡醫生衝江覓頷首道:“江先生,我們去我的值班室聊。”




兩分鐘後,江覓來到胡醫生的值班室,胡醫生放下病案,給江覓接了一杯水,江覓道了聲謝後,皺著眉直戳主題:“胡醫生,錦奕怎麼了,你是他的心理醫生?他為什麼要來看心理醫生,他得了什麼病?好治嗎?嚴重嗎?”




胡醫生在江覓對面坐下,他看了江覓一會兒,道:“他是焦慮症。”




“焦慮症?他怎麼會得焦慮症?”江覓震驚,錦奕有焦慮症?




胡醫生道:“因為江先生你,你是他的病因?”




“我?”江覓愕然。




胡醫生道:“梁錦奕在和你相關的事上,很沒有安全感,他是去年九月開始在我這兒看診的,他希望早日痊癒的積極性很高,所以坦誠地告訴了我他焦慮的原因。”




胡醫生頓了一會兒,才說:“他說,他很喜歡他的哥哥,他覺得他能追到他的哥哥,但是他又不敢完全確定。”




“他說他的哥哥很好,是很多人期待的孩子,有愛他的父母,外公外婆,爺爺奶奶,而且他聰明善良,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很多人都喜歡他,而現在更是風度翩翩,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




胡醫生又停頓了片刻,“他說他則相反,他的出生就不被人期待,他的媽媽將他當做上位的工具,他的父親也不想要他,他還不善良,缺乏同理心,而且從身份來說,你已經事業有成,他還是一個學生。”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產生了嚴重的焦慮,而當他發現自己患上焦慮症後,症狀更嚴重了,他連個健康的身體都沒有了,更配不上你了。”




江覓怔在椅子上,錦奕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的咄咄逼人,胸有成竹,原來他也有這麼倉皇無措的時候嗎?




想到這些,江覓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長滿毛刺的手緊緊地攥住了,疼的他呼吸不過來。




“不過錦奕的配合程度很高,積極治療了兩個月後,症狀就有了極大的緩解。”胡醫生緩緩道,“今年四月份你和他開始交往後,他更是從中度焦慮變成了輕微焦慮,按理說,不久就可以徹底痊癒了。”




“但是這幾天,他病情忽然加重,又變成了重度焦慮,出現了嚴重的肢體反應。”胡醫生道。




胡醫生道:“江先生,你是他的病因,只有你,才能讓他徹底痊癒。”




江覓的心臟很疼,呼吸也有些困難,好一會兒,他說道:“我想現在去看看




()他。”()




胡醫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值班室的門被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推開,胡醫生,310房的病人驚恐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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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醫生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往病房衝去。




江覓愣了一下,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兩個護士圍在梁錦奕身前,每個人驚恐發作症狀都有些不同,梁錦奕則是明顯的呼吸不暢,好像下一秒就會喘不過氣來,他喉嚨裡發出急促劇烈的破風扇扇動的呼呼聲。




過了十來秒,他似乎渾身都疼了起來,沒一會兒便疼的他青筋暴起,雙手幾乎要抓破床單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下來,後面更是直接疼得滾到了地上。




“梁錦奕,吃藥。”胡醫生把護士手裡的藥拿過來,在梁錦奕身旁蹲下,叫他吃藥。




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席捲了梁錦奕全身,全身更是像是被人敲碎了,周身都疼,根本聽不見有人說話。




“梁錦奕。”胡醫生想掰開他的嘴硬塞進,但是梁錦奕就算即將喪失意識了,對於靠近他的人,本能覺得反感,他毫不猶豫地推開胡醫生。




“藥給我。”江覓拿過胡醫生手裡的兩片藥,在疼的滿頭大汗,呼吸不暢,瞳孔渙散的梁錦奕身旁蹲下,拍了拍他的臉,“錦奕,吃藥。”




梁錦奕想推開這個又來煩他的人,但是視線聚焦了一點點,梁錦奕的動作忽然僵住,他從喉嚨裡發出兩個沙啞破碎的聲音,“哥……哥。”




“來,張嘴。”江覓道。




梁錦奕下意識乖乖張嘴。




江覓把兩片藥塞進他的嘴裡,伸手拿過護士手裡的礦泉水,道:“嚥下去。”




梁錦奕怔愣地嚥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剛剛凝固的痛覺和一股難以描述,可以徹底把他壓垮的恐懼感來襲,梁錦奕全身忍不住開始顫抖,“哥哥,你……你出去,出去。”




“錦奕,我……”




“哥哥,你先出去,求求……你。”梁錦奕是吼出來的,但是嗓音很小很小,只有距離他最近的江覓才能聽清楚他沙啞破碎的幾個音節。




“你先出去吧,江先生。”胡醫生道。




江覓自己很難站起來,他是被兩個護士扶出了病房。




江覓站在病房外,他覺得私立醫院的病房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明明是好厚的一堵牆,可是他卻能那麼清晰的聽見錦奕那劇烈的喘息聲,壓抑著不溢出口的疼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