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月下 作品

好玩嗎?

天氣越發地涼了,蕭君澤卻沒感覺到無聊。




機械紙漿雖然做出來了,可遠沒有後世那種注膠、漂白、電機打磨出來的均勻細膩。




所以,做出來的紙質量不太行,出來紙有不少雜質,易滲墨,發黃薄脆,揉軟了當草紙都嫌喀喇,但耐不住量大便宜,用來練字、描紅、記錄都十分好用。




過了淮河,南邊的許多寒門士族,對這個都有需求,換來了不少村人需要的鹽鐵米麵。




有了這個,村人們吃飯都敢多吃一小碗了。




蕭君澤很滿意,還專門開始寫計劃書,規劃了塢堡周圍的土地,把發展計劃都寫到一年後了。




除了這件事,魏知善那邊也很順利。




雖然青黴大蒜之類的玩意都太少,不能做出成果來,那柴胡劑的效果卻是十分的喜人。




柴胡是一種常見草藥,林地山坡常見,處理起來十分方便,取其粗大的根部,洗乾淨,切片,曬乾,磨粉,泡水,蒸餾,就能用啦。




按他的瞭解,這種藥,可以直接喝,也可以注射,也可以當滴鼻劑來黏膜吸收。




而且病人也很好找,發燒嘛,如今是初冬,感冒發燒再常見不過了。




基本上就是一種柴胡濃縮藥劑,魏知善變著法子用了幾次,調整了份量,便將藥方寫到她命名為醫典的小本子上了。




蕭君澤看她那塗改甚多的《醫典》,不由打趣道:“我一說方子,你便直接寫上去,都不論症的麼?”




魏知善微微一笑:“公子心善,還要我先以老鼠家禽試藥,但以我之意,不必多此一舉,病人才是最好的試藥人啊。”




蕭君澤不由反對道:“胡鬧,那若是吃死了,怎麼辦?”




魏知善聞此言,不由驚訝道:“公子這是何話?死了便死了啊,還要償命不成?”




“這……”蕭君澤一怔,“也不能如此隨性吧……”




“公子啊,”魏知善笑道,“這世重病之人,本就是等死,能治得好了,是他們的幸運,治不好,便是他們的命,如我這等,不怎麼收錢,甚至偶爾取世家之財,補貼庶民藥材的醫者,已經是天底下頂頂善良之人了。”




蕭君澤一時語塞,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位道長可是能小小年紀就敢解剖屍體的主,自主行醫就敢去金刀割癰,還曾給難產的孕婦剖腹取子,死在她手上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上百……這麼看起來,好像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些。




“也是最近跟在公子身邊學習製藥之術,”魏知善輕描淡寫地道,“否則,這個時候,我便帶人去行醫了,秋冬之季,不少年過三旬四旬的貧家長輩,便要生疾,最能提升醫道。”




蕭君澤無奈道:“阿善啊,你是醫者,怎麼沒有一點濟世救人之心呢?”




真是的,他都覺得自己已經有一點冷血在身了,結果遇到的這位,好像比他還冷。




“公子若是不喜,我可以改,”魏道長從善如流,但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不影響我鑽研醫術。”




……




蕭君澤回到房中,也懶得去勸說,魏道長的心性堅如磐石,有這功夫勸,不如多搓點萃取器,給她提供思路,讓她手下少死一點人。




繼續做規劃吧,他看著塢堡的位置,哼著歌畫著圖。




如今人少了些,等村子富裕一點,就招些鐵匠,打鐵太耗體力了,需要一些有經驗的,到時才能更容易出成果。




有了武器,這裡的人才能自保,才能招來更多的人。




誰要在朝廷裡玩心機宮鬥啊,看我點科技樹!




這種自己捏文明的感覺可真快樂,比坐在電腦面前點鼠標快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