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674章 女神的密語(十九)

    不論埃菲爾鐵塔在巴黎人心裡的評價是什麼,在這座塔上銘刻著72個人的名字,就和先賢祠中也安葬著72人一樣,只是埃菲爾鐵塔銘刻的72個人裡一個文學家都沒有,全部都是工程師、數學家、化學家。

    文學家在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沐浴在榮耀的花環中了,比如被命名為維克多·雨果的道路,以及用維克多·雨果命名的熱氣球,相比之下理工科就沒那麼受世人關注。

    普魯士的快速崛起讓世人明白一個道理,文學顯然無法鑄造大炮,也沒有辦法讓炮彈的射程更遠。在經過19世紀短暫的黃金時代後文學創作者們又開始沒落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實用”的理工科,諾貝爾文學獎只是一個點綴,人們真正關注的還是那些物理、數學等領域的獲獎人物。

    是不是真的站得越高離天堂越近呢?

    不論是從地上的望遠鏡還是太空的人造衛星都沒有發現天堂的蹤影,巴比倫修了一座巴別塔是為了能上天堂,所以站得再高有什麼用呢?

    1880年法國人修建埃菲爾鐵塔不只是為了世博會,還為了向全世界證明法國的國力在經過普法戰爭後恢復了,從這個制高點往下俯瞰可以看到一座嶄新的城市,看不到戰爭曾經在這裡留下的瘡痍。

    然而維克多·雨果的日記裡卻記錄了被圍城時的情況:

    1870年11月27日,法蘭西學院已經恢復了工作,我接到了通知,今後每週二舉行一次特別會議。

    人們在做鼠肉餡餅,據說很好吃。

    一顆洋蔥要一蘇,一顆土豆也要一蘇,一隻老鼠能賣到八蘇。

    他們已經不再讓我授權朗誦自己的作品,因為這些作品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到處被朗聳。他們做得很對,我的作品已經不屬於我自己而屬於公眾。

    1870年12月25日,今天巴黎有一則新聞,一籃牡蠣剛到,售價為七百五十法郎。

    在艾利斯和保羅·莫里斯夫人賣物品以幫助窮人的集市上,一直笑夥計售價為二百五是法郎。塞納河結冰了。

    1870年12月29日,槍炮聲徹夜持續而激烈,普魯士人繼續進攻巴黎。

    泰奧菲勒·戈蒂埃有一匹馬被徵用,要被吃掉,他寫信求我救他的馬,我請部長批准他的請求。

    我救了那匹馬。

    有個不幸的消息,亞歷山大·大仲馬死了,德意志報紙已經確認的勒這個消息,1870年12月5日亞歷山大·大仲馬在位於迪耶普附近的普伊斯的兒子家中去世。

    1870年12月31日,早上埃德蒙·德阿爾頓-希拜訪了我,看來第落克將軍想見我。

    三天內普魯士人發送了一萬兩千枚炮彈。昨天我吃了一些老鼠,然後不停得打嗝,我寫了如下四行詩:

    啊,老鼠先生小姐們,

    我靠你們生存。

    你的微笑讓我死去,

    你的肉讓我活著。

    我翻閱日記,發現12月5日那天有一輛豪華靈車從我面前經過那天剛好是亞歷山大·大仲馬去世的那天,靈車上蓋著黑天鵝絨布,上面繡著銀星,即使羅馬人也會為這樣的靈車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