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火鳥之地(十五)

議員們很快就屈服了,他們甚至逮捕了自己的三個人。至於莫迪蘭則由法波爾特親自接見了,熱那亞人與歐洲皇室合作了很多年,也習慣了君主制,更何況奧地利人雖然離開了,他們還有殘餘的勢力,革命的時機不成熟。接著莫迪蘭提供了一份名單,他的本意是要求釋放那些被囚禁的愛國者,可是反而是沒有在這份名單上的人被釋放了。

這筆帳最後被記在了波拿巴的身上,因為這位公使表現得害怕又傲慢,好像他只是個高貴的傳聲筒。

等混亂平息後,法波爾特便成了拿破崙的“莫逆之交”,他甚至邀請過法波爾特與他一起去埃及,但被法波爾特婉拒了。接著法波爾特開始作為外交官在米蘭、羅馬、那不勒斯工作,由於他與那不勒斯的軍隊因為一些“小問題”,他被驅逐出了那不勒斯,一直到拿破崙發動霧月政變他才再回巴黎。

上次因為走私和貪汙罪被押解回巴黎接受審訊的安特衛普市長是“霧月黨”人,法波爾特並沒有直接參與霧月政變卻一樣成為斯凱爾特的高官,本來巡視完根特後他就該繼續高官的工作,不過法波爾特卻跟著到了布魯塞爾。

法波爾特是法國香檳省的貴族,舊時代時曾經在梅奇耶爾皇家工程學院讀書,與督政卡諾是同學,他學的是軍事工程。

他本來的工作是“觀察”從梅赫倫到布魯塞爾的運輸網的,但是拿破崙臨時改了主意,他帶著法波爾特提前一天進入布魯塞爾視察,表面上是看哪些建築工程可以繼續修建。

葡月事件時還有塞納河可以憑依,雖然塞納河也要流經布魯塞爾,卻並不是穿城而過,奧地利人甚至和布魯塞爾人在廣場上互相開火。

這次出兵聖多明各,還有一支軍隊從低地開拔,由加萊海峽的法國海軍送往大海中的某處,與從馬賽出發的萊茵軍團會和。駐軍抽走後,就無法有效“守護”強佔地了,更何況1803年的徵兵取消了,造成兵力空虛。尤其是布魯塞爾城外的閱兵式舉行後,看著稀稀拉拉幾個人,連方陣都無法組成。

自腓特烈大帝和七年戰爭後,重視輕機動部隊和步槍部隊成了歐洲戰場的主流,除了燧發火槍對射外,還有類似巴伐利亞王位繼承戰爭的運動戰,雙方都在切斷對方的補給線。

一如戰爭論裡所說的,交戰雙方是兩股活著的力量,充滿了偶然、激情、勇氣和幻想,士氣和激情可以被強烈得激發,同樣可以獲得戰爭的要素——暴力。

如果他們還有清醒的頭腦,記得科學和技術也可以武裝自己獲得暴力的話,就會想起來,波拿巴是個瘦弱的矮個,他雖然會在明喬河身先士卒衝鋒,可他其實是個炮兵。當年杜穆裡埃撤退的時候丟下了不少輜重,火槍和火藥很多人都會用,炮要怎麼用呢?

這幫從楓丹白露帶來的軍事學院生大多數連血都沒見過,但他們都是接受過正規軍事理論課培養的,尤其是拿破崙的新式軍隊。馬爾蒙在洛迪之戰中曾經用12磅重炮移到最前線,摧毀了許多奧地利的工事。馬倫戈之戰時他還想那麼幹,但崎嶇的山道無法讓龐大笨重的火炮前進,即便上百士兵拉著大樹做的“雪橇”。

《亞眠和約》簽訂後,他成為炮兵總監,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有的部分12磅炮融了,重鑄成兩門6磅炮,在犧牲射程的前提下獲得機動力。

在1758年曹恩道夫戰役中,腓特烈大帝是被12磅炮的炮聲驚醒的,他明白對方躲在霧氣中並不是騷擾,而是進攻。

等要炮騎協同的時候,普魯士炮兵打成了陣地戰,一個是為了獲得射程,用了太多重炮,難以挪動,還因為當時不只是奧地利人,連普魯士人也熱衷修堡壘和工事,只要不開炮,初始炮位就很隱蔽。改變炮位會打亂他們對射程和彈道的精妙計算,懂不懂什麼是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