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205章 新的物種

    “誰教你的華爾茲,穿紅衣服的女人。”拿破崙問道“你也有個舞蹈老師?”

    “不,你可以理解為是我父親教我的。”哈托爾笑著說“我們其實可以不用靠得那麼近,執政官閣下。”

    “為什麼?”

    “你瞧周圍。”哈托爾環視著舞池周圍,用小扇子遮住臉竊竊私語的男男女女“你猜猜他們在說什麼?”

    就算聽不見那些幽靈的竊竊私語,波莫娜也能從他們的表情猜出一二。

    華爾茲在21世紀可謂是老古董之中的老古董,是奶奶和爺爺才跳的,年輕人跳的都是癲癇一樣的搖滾。

    不過在18世紀末、19世紀初,華爾茲還是一種“有礙風化”的舞蹈,老年貴婦們看到身披輕紗的女兒們“放浪”得在華爾茲的音樂中跳舞,不只會氣得痛心疾首,還會認為自己有負家長的責任,是對含蓄的優良傳統和家教的扭曲。

    因為某種不知原因的原因,華爾茲一開始在德國流行,後來又在英國流行了,這種英式華爾茲融入了土風舞,又和巴黎資產階級流行的華爾茲不大一樣。

    總而言之,那些法國貴族多半在猜測,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外國女人正在帶壞他們的第一執政。

    波莫娜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和“風流”、“壞女人”這些詞彙聯繫在一起。

    “擔心他們說什麼幹什麼,不過是一些喜歡誇誇其談的蠢貨而已。”拿破崙輕蔑地說“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意大利讓他們不到一年就丟了,我去埃及之前給他們的是個好好的法國,現在變得一團糟,就這樣的本事他們還打算暗殺我。”

    波莫娜算了一下時間,這場舞會應該是在拿破崙第二次出征意大利左右舉行的,相對於第一次遠征意大利,拿破崙在第二次到達意大利時沒有那麼順利,也沒人對他的到來歡呼雀躍,誰叫他第一次到意大利時搶劫了那麼多東西。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哈托爾輕聲說道“你知道這句話是出自哪裡嗎?”

    “聽起來像是一首詩。”拿破崙說。

    “這確實是一首詩,不過卻不是你們法國人寫的。”哈托爾又靠得近了一些,幾乎是貼著拿破崙的耳朵悄聲說“這首詩來自埃及,是讚美奧西里斯時唱的。”

    “奧西里斯好像是冥界之王。”

    “沒錯,這首詩被記錄在亡靈書上面,就連鬼魂也希望免遭流離之苦,無枝可依,你怎麼能……”

    拿破崙忽然將哈托爾給甩了出去,讓她轉了幾圈,然後又扯著她的手讓她轉了回來,兩人繼續在音樂聲中起舞,彷彿剛才兩人只是合作表演了一下。

    “你覺得自己沒人保護嗎?上次兩個陪著你來的男人呢?”拿破崙僵硬得笑著,彷彿是帶著一個面具。

    “有一個是我的丈夫,另外一個為他工作。”哈托爾說“我現在在抗議的是你們男人搶了我們女人的工作,讓我們沒法謀生,為了生存我們必須給自己找個依靠。”

    “男人搶了女人的工作?”拿破崙驚訝得說“怎麼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