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夜 作品

第1474章 巴黎情人

    喬治安娜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拿波里昂尼欠缺溫柔體貼,他就像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亡命徒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許他已經不把“永恆”看得那麼重要了。

    大量出口糧食是一種失策,不過對急於挽回戰後赤字的阿丁頓來說卻顧不了那麼多了,大家都在賭,今年的天氣還會不會和去年一樣,如果糧食繼續歉收,就要輪到阿丁頓組織糧源了。

    天氣預報也是一種預言。

    流亡者們還在等待那個預言中為人道、正義與文化的保護人的“王子”,他本來不是波旁,只是人為得加上了這個詞,於是這位王子就變成了法國的王子了。

    “為什麼嘆息?”她的法蘭西小情人問。

    “我在想蓬皮杜夫人的一首詩。”喬治安娜緩緩得說“沒有才智,沒有高尚的感情,即不美麗,又不年輕,在法國照樣可以找到第一流的情夫。”

    他笑出了聲。

    “你奉承人的方式還真是奇特。”他快慰得說。

    “我想沒有哪個女人有那麼大的膽量,把您當作情夫。”喬治安娜乾巴巴得說“我要是去寫傳記小說,肯定會賣得很暢銷。”

    他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像是一個普通的,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一樣又擁住了她這個外表年輕的老骨頭,油嘴滑舌得讚美她。

    拿破崙是個詩人,還是個作家,不過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他的詩歌也寫得不那麼好,小說也寫得一般,但文字是理性的,你感覺不到他的呼吸、看不到他的眼睛,即便是謊話他也能很順暢得用文字記下。

    德賽明明沒說過什麼“可惜我在世不久,不能留名於後世”這樣的話,但拿破崙·波拿巴卻把這故事說得跟真的一樣,害得她以為,為他和克萊貝爾兩個立紀念柱是為了給他圓夢。

    她記得西弗勒斯的倫敦腔,還有低沉的嗓音,他小時候的嗓音可不像長大了之後這樣。

    她不想介入波拿巴的童年,她只希望那個才30歲就說自己老了的年輕人能保持健康的心態,不要像個冷血動物一樣做出可怕的決定,他的一個選擇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他已經不是那個昔日在暴亂的街頭慌不擇路的小人物了。

    他胸口的脫皮在醫生的治療下好了不少,看起來不那麼駭人了。

    她伸手輕輕觸碰著它,不論是馬拉,還是決定釋放奴隸,給他們自由,以及決定中止世襲制的都是雅各賓派,她迷信得人為也許他在這時得這個病真的並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