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蕭梧 作品

第六十六章 得活下去

  她一下想不起要念的詩,磕磕絆絆起來。

  “名花傾國兩相歡。”陸芷沅笑著幫她說出來,把盒子拿起來交還給她,“你拿回去,放在我這裡也是白白收著,過段時日我也戴不了這些珠簪步搖了。”

  關羽舒奇道:“為什麼?”

  陸芷沅目光微閃,只笑著,“昨日我是同你鬧著玩的,你若有什麼不懂的,儘可來問我,我定知無不言,先生二字我就擔不起了。”

  關羽舒急道:“阿沅姐姐,我是認真的。”

  陸芷沅正色道:“我也是認真的,想來你在外頭也聽到了關於我的傳聞,我如今在風口浪尖,日日謹慎,要是再傳出我做關將軍府嫡女的先生,只怕我就要被架到炭火上了。”

  關羽舒沒了言語,外頭確實有很多關於陸芷沅的風言風語,且都難聽得很。她在去城郊別院前,也以為陸芷沅是冶蕩之人,接觸下來才知道,陸芷沅不知受了多少不白之冤。

  人言可畏,一句不實之言,如墨汁滴在白布上,很快就能把白布染黑,不管後面如何清洗,那白布上的墨汁再也無法洗淨,那一抹黑,永遠伴隨著白布。

  她抱著那個盒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對陸芷沅道:“行,就依阿沅姐姐所說行事,但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先生。”

  陸芷沅笑了起來,讓茗玉推她到書架前,挑出一本詩集給關羽舒,“你把這本詩集拿回去看,通讀下來,日後像名花傾國兩相歡這類的話就能脫口而出了,你可要認真去唸,我是要考你的。”

  “是,先生。”關羽舒大聲應道,如在軍中接受將令。

  陸芷沅忍不住笑了起來,莊宜剛好回來,喜滋滋地告訴她:“小娘,方才我背千字文給父親聽了,他誇我了,讓我跟小娘好好學,等他從南邊回來,要考我呢。”

  宮裡正辦著貴太妃的喪儀,晉王居然跑到南邊去,關羽舒覺得奇怪,拉著莊宜問她為什麼,莊宜哪裡知道,只說晉王要去很久。

  陸芷沅心下一鬆。

  太好了,晉王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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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楚珮容回來了,到倚翠居看莊宜,莊宜躺在陸芷沅的床上,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