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糖糖 作品

第217章 就非要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嗎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離開了。

  封景軒臉色陡然變得很難看。

  李夜白說得對,他告訴南夏,他從危險的山路過來,南夏卻連一個心疼的眼神都沒有,更沒有詢問過他的傷。

  他是受傷了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南夏一無所知,她剛出來,就聽到李夜白髮出嘶的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撕裂了?”

  她趕緊小跑到李夜白的身邊,眼中全然都是擔憂。

  李夜白溫聲道:“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了。”

  南夏認真檢查了一番,發現的確沒有出血,才囑咐了幾句:“你就先維持這個姿勢別動,免得傷口惡化,現在沒有特效藥,你也只能忍忍。”

  “好,我能忍。”李夜白眼神溫柔。

  封景軒:“……。”

  他突然也咳嗽了一聲,然後就撩開了袖子,眉頭輕微皺了起來。

  南夏轉頭,就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條很長很寬的傷口,血肉都翻卷了起來,看起來就很疼。

  因為一直沒有處理,傷口都感染了。

  他剛才居然是帶著這樣的傷和自己說話,還在外面淋著大雪。

  這個男人是鋼鐵做的嗎?

  他沒有痛覺嗎?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南夏拿著之前的酒精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封景軒的傷口,抿緊了唇。

  明明知道自己受傷了,他也不及時處理,還拉著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而且中途他並沒有任何異樣,南夏也就絲毫都沒有察覺。

  封景軒嗯了一聲,臉色更加難看。

  南夏撩開他的袖子,就發現他的衣服已經粘上了傷口,看上去就很駭人,要是都用蠻力,一定會把傷口弄傷。

  她沒有辦法,只能拿著剪刀一下一下地把他的袖子剪開。

  然後把酒精淋了上去。

  那一刻,傷口被刺激得又開始流血。

  南夏看著都覺得特別疼。

  封景軒卻沒有任何感覺,除了最開始他皺了一下眉後,接下來,那條手臂就像不是他的一般,他一直都非常淡定。

  任由南夏雖然對待。

  何崢已經也把自己的腿做了簡單的包紮,他已經詢問完了張川,這時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後怕:“雪地太滑了,我們也沒有帶任何工具,好多次差點就從上面滑了下來,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這種天氣,蛇不應該已經冬眠了嗎?居然會冒出來咬我一口,因為疼痛,我沒有站穩,差點就滑了下去,是封總救了我,他手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割開的,matilda,你一定要治好他。”

  南夏愣住,然後低聲說道:“現在又不是冬天,當然不可能冬眠。”

  只是下了一場雪而已。

  等雪停了後,天氣還是很溫暖的。

  何崢點了點頭:“是啊。”

  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一直站在一邊,等消完毒,就主動剪下了自己的衣服作為包紮的布條。

  李夜白靜靜地看著這邊,自從封景軒受傷後,南夏就再也沒有往他這邊看一眼,他看了一會兒,靠在後面的櫃子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

  何崢從背後撿了一些柴火過來。

  青陽山就是樹木居多,他專門挑選還幹著的地方,一次性還是找來了不少柴火。

  然後就升起了火來。

  南夏把封景軒的外衣脫了下來,用杆子做了一個簡易的衣架,就放在火上烤,她也坐在了一邊,火光把她的臉烤得紅彤彤的,也稍微溫暖了一些。

  封景軒握著手,手臂上青筋畢露,他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不是很靈活。

  “別用力。”

  南夏拍了一下他的手,他的肌肉也就稍微舒緩了一下。

  “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發燒或者感染了,記得和我說。”

  南夏說著,就去摸他的額頭,他的額頭還真是一點發燒,估計是在外面淋多了雨。

  受傷又發燒了,這是非常嚴重的情況。

  南夏的手上沒有溫度計,只能粗略感受他的溫度,大概有38度左右。

  “何特助,他發燒了。”

  何崢擔憂道:“這裡有退燒藥賣嗎?”

  平時一個發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放在物資缺乏的這裡,那問題就大了,要是封景軒的腦子燒出什麼毛病可怎麼辦?

  重要的是,他發燒了,是單純的風寒,還是傷口感染引起來的。

  “沒有,你去收集一些雪水給他物理降溫。”南夏說道。

  她把一個從小賣部裡面找出來的帕子遞給了何崢,何崢就去雪地裡面收集雪。

  現在雪都是才下來的,也沒有人破壞過,非常乾淨,透出一股新鮮的冷意。

  何崢捧著乾淨的雪就放在了帕子裡。

  而南夏正在給封景軒把脈。

  望聞問切,這是一些普通的診病方式,在沒有醫學儀器的時候,她就能用這些方法來看病。

  很快,何崢就回來了:“matilda醫生,剛才,封總都沒有發燒,他應該是發燒不久。”

  他的意思便是,封景軒的傷口引起發燒的概率要小點,很有可能就是他剛才淋了雪導致的。

  南夏:“……。”

  這個男人就是自作自受。

  她剛才已經確認了,他就是傷寒性發燒,幸好如此,只要把他的體溫降低下來就行了。

  “沒事,只要降溫就行了。”

  南夏接過來何崢遞過來的帕子,就把兩個椅子平放,讓他稍微平靠下去,然後把帕子放在他的額頭上。

  男人看起來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一言不發,臉色奇差。

  “忍一下,等裡面的雪水化了,就可以了。”南夏說道。

  有可能她是醫生,封景軒是病人,所以他顯得格外安分,沒有反駁她。

  就是他長手長腳地縮在角落,顯得有些滑稽。

  反正條件也就這樣,誰讓他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南夏的身體反而出奇的好,她去烤完火後,身上的衣物也都幹了,整個人顯得很精神。

  何崢也在一旁忙活著,一瘸一拐的。

  “何特助,你的腿沒事吧?”

  南夏看了他一眼,聽說他被蛇咬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蛇。

  “沒事,就是普通的菜花蛇,沒毒的。”何崢擺了擺手。

  只是咬得有點深,暫時影響到了他走路了,但他還能忍。

  他這點傷和封景軒比起來,完全算不了什麼。

  南夏點了點頭,也就沒問了。

  她裡裡外外地幫封景軒烤著外套,直到都幹了後,才把外套抱在了懷裡。

  黑色的風衣帶著溫暖的溫度,上面還有淡淡的薄荷菸草味混合在了一起。

  她把衣服蓋在了封景軒的身上。

  封景軒還在發著燒,他的眸子最初半闔著,後面就完全閉上了,長睫覆蓋在眼睛上,濃密至極。